終是抵不過,官場上的官官相護。
這樣的殘酷事實,雲楚月實在不忍心與瀟墨說,只笑著安慰道:“已經很好了,三年一屆,不知有多少考生擠破了頭,卻連一個秀才都未必得中。”
瀟墨伸手接過雲楚月遞過去的衣裳,謝過了雲楚月,抬頭之時,眼中暗淡已經消失不見,笑著道:“這段時間多虧了雲姑娘的照顧,若非是雲姑娘給了在下一處閒職,我只怕……早已經因為沒有盤纏而流浪街頭了。”
瀟墨這話倒是不假,每三年一屆的科舉,不知全國各地有多少的寒門學子湧入京都,那些人身上的盤纏,可能是一家人全部的積蓄,若是在京中多逗留一段時間,盤纏用光,淪落街頭也是有的。
即便是這樣,許多學子寧可淪落街頭,也不願意就此打道回府,誰都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今年不同的,元清以朝廷的名義租下了幾處客棧,只要是學子,便可免費入住,一日還管兩餐飯菜,即便沒有我,也不至於淪落街頭。”雲楚月含笑說著,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元清。
她該看清楚的,這個國家,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好,不是嘛!
從前即便考生淪落街頭也無人問津,如今,有元清出手,至少不至於讓那些窮苦學子就這麼淪落街頭了。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國師大人此舉自是好的,可……墨更願以自己能力來養活自己。”瀟墨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對著元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是為了那些莘莘學子,也是為了這個國家。
有人真心的想為這個國家做一些事情,想為了底層的百姓做些事情。
元清靜靜受了他的這一禮,淡淡道:“你若當真有志向,日後入朝為官,便該為國為民才是。”
雲楚月看看元清,再看看瀟墨,笑著道:“此處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後院再說吧!”
眼瞧著人多了起來,說話自是不方便了。瀟墨點點頭,雲楚月握住元清的手,拉著他往裡頭走去。
內間裡,瀟墨俯身跪在了元清的面前,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瀟墨這一舉動,便是連雲楚月都有些驚詫。
他卻只是垂眸,沉聲道:“我知我勢弱,只是寒窗苦讀數十年,瀟墨只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河清海晏,天下太平,若能以自己隻手創造盛世,瀟墨,死不足惜!”
內間裡極為安靜,瀟墨跪在元清的面前,神色堅定,那樣決絕的模樣,讓雲楚月都忍不住感嘆,眼前之人,當真沒有看錯!
元清不動聲色的轉身坐在椅子上,一手隨意的捶在腿上,一手放在桌上,垂眸看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