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時間,容明便變成了這副模樣,若不是清楚的知道這間牢房裡的人就是那個高傲的明王,他怕是根本想不到眼前的就是容明。
看著那坐在角落裡的身影,太子試著喊了一聲,容明緩緩抬起頭來,嘲諷的笑了笑,“太子殿下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本王落魄的樣子了?”
即便落得今天這般模樣,容明依舊是那個容明,依舊自負依舊目無一切。
太子笑了笑,後退兩步靠在牆上,“是啊,到底兄弟一場,父皇已經下令要處決你了,本殿下自是要來看一看的,就當是給你送行了。”
容明聞言一雙鷹眸上下將太子打量著,嗤笑道:“太子殿下真會說笑,父皇聖旨未至之前,只憑太子殿下的一張嘴,如何能夠讓我相信?”
大牢之中森冷潮溼,太子呆了片刻便已經忍受不住了,容明卻絲毫不在意,往牆上一靠,閒適自在的道:“我不相信父皇會殺我,在父皇聖旨未來之前,我便還有一線生機。”
太子看著容明挑釁的眼神,忍不住惱怒的上前一把抓住容明的領子。
容明身上很臭,太子眼中滿是厭惡,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來,“父皇今日在朝堂上親自宣佈,自是做不得假的!我有多大的膽子,敢假傳聖旨?”
太子一邊說著,一邊喊著外頭的侍衛,侍衛匆匆過來,太子便詢問他們皇帝是不是打算殺了容明。
侍衛聞言忙點點頭,告知容明命令已經下來了,只等三日後行刑。
有了侍衛的作證,容明半信半疑的看著太子,“即便如此,又與你何干?”
“本殿下來是給你留個全屍的,到底是兄弟一場,總不至於看到你身首異處才是。”太子說著招了招手,侍衛端著白綾上前。
“留個全屍,到底是皇家之人,不至於太不體面。”太子說罷,又吩咐人將酒菜給端了上來,好聲好氣的說容明馬上要走了,作為兄弟的送送他。
這酒菜,也就當是踐行了。
容明聞言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將空空的酒杯扔在了地上,酒杯與地面碰撞,啪的一聲碎成了好幾片。
“多謝太子的好意,這酒我喝了,只是這白綾,恕我不能收。”
太子看著那被摔得粉碎的酒杯,搖頭嘆了一口氣,“我好心送你,你卻不領情,只當我從未來過,告辭!”
太子轉身離去,帶著一眾侍衛,待到太子走後,容明才掀開擋住視線的亂髮,看著地上的酒杯,冷冷的笑了起來。
半夜裡,皇宮的甬道之中腳步聲急匆匆行過,皇帝在睡夢中被人吵醒,便聽身邊太監說明王在大牢裡中毒了,如今性命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