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坊內,當真是歌舞昇平,鶯歌燕語,紅粉羅帳,一派富貴堂皇。
置身其中,入目皆是紅粉佳人,入鼻皆是脂粉甜香,雲楚月與荷蕊兩人一道往後院而去,荷蕊一邊走,一邊壓低了聲音與雲楚月道:“小……公子,咱們這般堂而皇之的今入,不會有事吧?”
雲楚月聞言笑了笑,能有什麼事?即便被抓包了,她也早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對著荷蕊眨眨眼,雲楚月神秘兮兮的道:“荷蕊,你可知這民間說書先生口中極為駭人的妒婦是何樣?”
荷蕊聞言仔細想了想,一臉鄭重的點頭應答道:“奴婢曾聽過《絕戶》一戲,戲中花娘便是悍妒之人,只是她相公劉生寵她,便也由著她,自此導致劉生無子孤老。”
荷蕊口中所言的《絕戶》一戲,雲楚月自是聽過的,只是她卻並不將花娘當做反面,反倒覺得在這個時代,花娘能夠勇敢的追求自己所要,實乃難得!
夫妻兩人彼此相知相許,即便無後,有又何妨?
書中將劉生老年描寫的極為孤苦,可劉生的孤苦與他有無後代關係並不大,實乃他並非務實之人,早年敗光了家財導致。
即便劉生真的生有後代,劉生敗光家財之後,便當真能夠安享晚年不成?誰都不敢給一個肯定的答覆!
劉生的悲劇之所以會被怪罪在花娘身上,與這個時代分不開。
雲楚月心中清楚,卻也未曾直言,只與荷蕊道:“你想不想看看花娘在世?”
荷蕊驚的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雲楚月拉著呆愣的荷蕊進了內院,內院門口左右兩個龜公把守著,雲楚月緩下步子來,雙手負在身後,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
荷蕊生怕被攔下來,嚇得縮在雲楚月的身後,跟著她亦步亦趨的往前走。
“留步!”雲楚月剛踏步上前,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兩個龜公倒是沒有無理,只恭恭敬敬的上前詢問道:“公子瞧著面生的很,不知可有請帖?”
雲楚月眯了眯眼睛,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眼中的不悅毫不遮掩,“怎麼?這徐大人請客,這規矩倒是真的多啊!”
徐大人,這益州城還有多少個徐大人?自是那新官上任的徐瑞徐大人!
荷蕊跟在雲楚月身後,嚇得一句話不敢說,自家小姐怎麼就把徐大人給牽扯出來了呢!
龜公自也知曉雲楚月口中的徐大人是誰,頓時點頭哈腰的上前討好道:“小公子原是徐大人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公子裡面請!”
不外呼這兩個龜公信了雲楚月的話,實在是她周身氣度不凡,加之那一身錦緞一看便是湖州的翠雲錦,此物價值不凡,一匹可低千金!
能將這樣好的東西穿在身上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貴,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雲楚月面色緩和了幾分,與荷蕊進入了內院,內院裡,安靜的厲害,分作好幾處小院落,院落的門關著,瞧不見裡頭是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