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拉著荷蕊道:“荷蕊姐姐,我有一樣繡品不知該如何下針了,你幫我瞧瞧去吧!”荷蕊被蓮香拉著出了房間。
偌大的暖閣之中只剩下了雲楚月與阿卿兩人,阿卿垂下眼眸,似是在思索什麼,許久,她才下定了決心,抬頭堅定的看著雲楚月。
“月姐姐,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幫忙!”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字,阿卿說的極為用力,雲楚月看著阿卿,即便她不說是什麼事情,她也多少猜測到了幾分。
自袖中拿出一隻簪子來,那簪子做工極為粗糙,是木質的,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
雲楚月瞧著阿卿寶貝的模樣,便知曉了,此物一定是阿卿所說的那個對她很好的男子送給她的。
“我來之時,他不知曉我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月姐姐,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一隻簪子來還給他?告訴他,我在這裡過得很好,讓他也要好好的,將來好好輔佐皇兄。”
阿卿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是帶著淺淺的笑容的,可是那笑容看在人眼裡,卻說不出的辛酸。
雲楚月盯著那簪子看了許久,看著那支已經有些陳舊的木頭雕刻的簪子,她想了想,終究還是伸手接過了簪子,“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將此物交給那人!”
阿卿聞言笑著點點頭,眼中的淚水卻在點頭之時自眼眶中滑落下來,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月姐姐,謝謝你,原本我是想讓皇兄與他說的,可是……我不想皇兄為難,皇兄對我很好,月姐姐也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雲楚月心中一沉,悶悶的點了點頭。
她不是責怪梁奕,而是心中過不去這一道坎,明知道在家國面前,兒女私情便該靠後的,可是為了兩國的邦交犧牲一個花季的少女一生的幸福,又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
說到底,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的內裡,還存了一個現代人的靈魂。
雲楚月在華清宮待了一整天,陪著阿卿選大婚的喜服,陪著她看各種各樣的首飾,阿卿一直興致淡淡的,只隨意拿了幾樣,一旁的喜娘忙附和著說這些東西極好,搭配起來一定好看極了。
一直忙活到了傍晚,阿卿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蓮香端來了藥,阿卿習慣的一飲而盡,那樣苦澀的藥,她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已。
吃過藥,阿卿便昏昏欲睡起來,雲楚月見狀忙起身行禮告退,出了暖閣,雲楚月並未直接帶著荷蕊出宮,而是去了太皇太后處。
房間裡的燭火還亮著,太皇太后坐在床邊,燭火將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紙上,到底是老了,身子都變得佝僂起來。
雲楚月嘆了一口氣,吩咐荷蕊在外頭待著,她則自己進入了房間。
繞過偏殿,進入太皇太后所居住的內室,內室裡暖融融的,太皇太后正坐在軟塌上仔細看著內務府送來的各種各樣的冊子。
冊子上面全都是大婚之時需要的東西,此事有元清著手,自然是處處都精細,沒有半分的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