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梁奕詢問梁玉卿的身體情況,瞧著新皇一雙眼睛時不時的落在梁玉卿的身上,雲楚月心中悶悶的,起身與幾人道:“阿卿,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
梁玉卿未曾察覺雲楚月的不對勁,只說外頭風涼,月姐姐要穿一身披風才能出去,免得著涼了。
迎上那張笑意盈盈的小臉,雲楚月哽在心中的思緒越發的翻騰,鬧的她一顆心亂糟糟的厲害。
“好!”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雲楚月淺淺一笑,算是應答了。
出了清華宮,雲楚月極為嫻熟的爬上了假山,清華宮的左邊便是一處花園,如今是深秋時節,園子裡沒有多少鮮豔的花,唯一算的上開的好的,便只能數菊花和桂花了。
密密匝匝的桂花將桂花樹都壓彎了,金黃色的小花朵裝點了滿樹,風吹過來,一陣甜膩膩的香味充斥滿了鼻腔,讓人彷彿置身在花海之中。
再往前走,便是一片菊花田,花田之中種植著各種各樣稀奇的菊花,黃色白色綠色的,應有盡有。
雲楚月笑了笑,爬上假山,遙遙望著眼前的皇宮,皇宮很大,此時夕陽的餘暉將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昏黃之中,暖融融,照在人的身上,雲楚月沐浴著夕陽,卻感覺身上仍舊冷的厲害。
彷彿那暖暖的眼光如何的照耀,都驅不散心中的冷意。
梁奕不知何時來到了此處,站在假山下面,仰頭看著雲楚月,她坐在夕陽下,被陽光籠罩在其中,周身都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的光暈。
一陣風拂過,將她長髮吹的不斷飄蕩,她一個人就那樣孤零零的坐在那裡,那樣的寂寥,那樣的清冷,彷彿與整個世界都隔絕了一般。
梁奕不知為何,只覺得心裡有些發澀,他爬上假山,坐在雲楚月的身邊,與她並肩而坐,像之前在山谷之中那樣。
“楚月在想什麼?”輕柔的聲音混合在風中,輕輕地拂過耳畔,雲楚月沒有看他,只是雙手環膝,看著遠處,眼神悠遠,“我在想,這世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是滔天的權勢,還是無愧於心的坦蕩,是兒女環繞膝下,還是與心愛之人廝守。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追求的,可是……真的所有人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嗎?為了得到這些東西,是不是犧牲旁人也無所謂?
梁奕未曾想到雲楚月為何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一愣,才詢問道:“楚月為何會突然問這個?”
雲楚月這才轉頭看向梁奕,他身上穿著一身暗藍色的長袍,長髮被束在身後,露出那張精緻的面龐來。
“梁奕,你實話告訴我,梁國是不是已經決定了讓阿卿和親?”她認真的看著梁奕,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不讓他有絲毫的閃躲。
梁奕聞言抿著唇半晌未曾回答。許久,直到身上被風吹的冰冷,他才垂下眼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