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如雪,衣衫劃過,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度,雲楚月與荷蕊對視一眼,匆匆往後退了兩步,想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
奈何她的想法都是徒勞的,元清一眼就看到了雲楚月,那張素日裡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今日竟然少有的帶著淺淺的笑容,那笑容溫和儒雅,讓人看了只覺得如沐春風。
可是雲楚月看著那笑容,卻覺得身上冷颼颼的,不由得嚇的縮了縮脖子,心中暗暗感嘆,完了!
對上荷蕊求救的眼神,雲楚月心中一陣感嘆,怎麼好死不死,就被元清撞上了!
“我要是知曉怎麼辦,我早就跑了,你以為我還在這裡待著啊!”雲楚月壓低了聲音與身邊的荷蕊小聲道,荷蕊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元清,只見國師大人緩步走至武德將軍跟前,神色清冷,面上還帶著幾分輕淺的笑。
武德將軍是元清身邊的人,只是他一直在邊關待著,今日也是三年裡第一次回到京都,自也不知曉雲楚月和元清的關係。
因為不知曉,所以和雲楚月飲酒的時候,武德是真的一點避諱都沒有,剛剛兩罈子酒喝的有多麼開心,如今看著元清臉上淡淡的笑,便有多麼的絕望。
身子搖晃了幾番,武德勉強站穩了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國師大人怎麼有時間前來?”
如今新皇登基在即,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國師大人親自操持,可以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之前梁國太子也曾下過請帖,國師大人一口便給回絕了。
此事京都眾大臣也都是知曉的,如今國師大人居然來了這裡。
這是一眾大臣未曾想到的,所以……因為沒有想到元清會來,眾人喝起酒來一點都沒有顧忌,如今……便悲劇了。
眼眸抬了抬,元清凝眸望著眼前的武德將軍,“武德的意思是,我不該前來不成?”
武德將軍自是沒有這個意思的,是以聽聞元清這話,急的一腦袋都是汗,結結巴巴的解釋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到底是粗人武將,這話怎麼說都覺得不對。
他撓撓頭,嘆了一口氣,“唉……下官知錯了,下官願意領受懲罰,請國師大人恕罪!”
說得多也錯的多,倒不如干脆不說,所以……武德最後也發現了這件事情,聰明的選擇了領罰。
元清輕聲嗯了一聲,見著武德匆匆跑下船去,如同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殺他一樣的慌張模樣,也只是眉頭淡淡的皺了皺。
一場鬧劇結束,看的眾人嚇的不敢再說話,身為這一場宴會的舉辦人,梁奕硬著頭皮走了出來,上前道:“國師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莫要怪罪才是。”
梁奕到底是梁國太子,元清倒也沒有為難他,只微微頷首,道:“突然冒昧叨擾,是元清的錯,殿下不介意便好了。”
兩人站在遠處一來一往的說著什麼,雲楚月與荷蕊縮在船的邊沿,小聲道:“小姐,實在不行咱們跳河吧!國師大人今日給人的感覺,好可怕啊!”
方才酒勁還未上來,如今這酒勁上頭,雲楚月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只迷迷糊糊的看著遠處元清正在和梁奕客套的你來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