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拉她入懷中,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聲音溫潤,“你總說羨慕尋常人家,正好這幾日閒來無事,楚楚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可好?”
元清難得如此空閒,雲楚月自是要好生想想的。
她掰著手指頭數著自己要去的地方,要吃的東西,元清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眉眼間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柳心柔自此便留在雲泥齋打下手,荷蕊對她總是要挑三揀四的,柳心柔也不惱怒,許是因為寄人籬下的緣故,從前那爭強好勝的性子也收斂了許多。
初時荷蕊還會對柳心柔冷言冷語,漸漸地柳心柔對於荷蕊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雖然還是瞧不上她,卻也不至於再冷言冷語了,有時還會主動去幫柳心柔。
雲楚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並未說什麼,只暗中派人去調查柳心柔是否是真的與明王決裂了,還是想要藉機接近她,為此上演的一場苦肉計。
這一日,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雲楚月才與元清自外頭回來,鋪子里正在忙著打烊,柳心柔就混在小夥計中間,忙的滿頭是汗。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抬手拿東西之時,袖管落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上,還隱隱能夠看到烏青的傷痕。
“給你的傷藥,可還有?”她停下腳步,站在柳心柔身前。
柳心柔慌亂放下袖管,悶悶的搖了搖頭,雲楚月嘆口氣,“跟我去後院!”
柳心柔眼神閃爍了一下,默默地跟上了雲楚月,兩人一前一後,雲楚月未曾說話,身後的柳心柔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低著頭默默跟著。
轉過拱門,入目的是一座隔牆,牆壁上描繪著若仙女一般的人,或是反彈琵琶,或是騰飛在空中。
這還是柳心柔第一次踏入後院,目光不自覺的四下裡看了看,雲楚月轉身看她,她一驚,慌忙低下頭去,“雲姑娘,我不是……”
她害怕雲楚月會誤會,雲楚月只搖搖頭,與柳心柔道:“這壁畫上畫的,是飛天,是我從前在一處古遺蹟看到的。”
她話至此,微微一頓,又與柳心柔道:“人活一世,若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旁人身上,有朝一日靠山不穩,便是連退路都沒有了。”
她一席話言罷,側眸認真看著柳心柔,“柳心柔,我話至此,你自己的路要如何走,我無法改變,言盡於此,只當這幾日你在雲泥齋兢兢業業,我給你的忠告。”
她並非是喜歡多管閒事之人,今日願意與柳心柔多說幾句,也是看在她這些時日很是安分的份上。
至於聽還是不聽,全在她自己。
柳心柔拿了藥膏子便謝過雲楚月打算離開了,走至門口,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雲楚月,“楚月,一個女子若破布一樣被人扔來丟去,沒了清白沒有家世,你真覺得她還有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