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垂眸想了想,才道:“我陪雲姑娘前往!”
寺丞聞言連連說使不得,屍體那樣髒汙之物,如何能夠讓國師大人親自檢視!
元清卻並不在意,只道:“屍體也好,人也罷,在元清眼中並無區別,無分貴賤,更不分潔淨或是髒汙。”
元清說的平靜堅定,寺丞見狀自知再不好說什麼,又想著若是元清能夠調查出兇手為誰,還能夠保住他的烏紗帽和性命,於情於理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便也就沒有再阻攔。
在侍衛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存放屍體的冰庫,冰庫裡異常的寒冷,雲楚月縮了縮身子,伸手握住元清的手,看著他道:“元清,你身體如何?可還受得住?”
元清的身子本就不好,尤其是他本就體寒,穿著單薄的衣衫來到這寒冷徹骨的冰庫裡,雲楚月害怕他身子受不住。
侍衛未曾進來,只說冰庫的門有點不好使了,所以要在外頭看著,免得風吹著自動關起來了。
元清微微頷首,與那侍衛道:“既如此,便勞煩了!”元清一向溫潤,不管是面對小小的宮女也好還是侍衛也罷,他一向彬彬有禮的。
侍衛聞言連連說不敢當,外頭安排好了,兩人才進入了冰庫。
冰庫裡實在是冷的厲害,為了不讓屍體腐壞,才將屍體放在了此處,元清看著躺在冰塊上栩栩如生的中年男人,眉頭皺了皺,不為別的,只為臨安總督身上的那些傷痕。
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傷口基本遍佈在身前,有深有淺,看上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破的。
小心翼翼的掀開身上的衣裳,露出裡面已經有些發白的面板,雲楚月俯身看著那傷口,卻聽一旁元清道:“這傷口並非一擊即中,而是經過第二次刺入。”
元清指著臨安總督傷口處細小的痕跡沉聲說著,雲楚月聞言不由得也湊近了一些,認真看著那傷口,這一次她才發現,傷口處果然有些細微的痕跡,能夠證明這傷口並非一次形成。
而是有人將傷口上的刀子拔出來,進行了第二次的刺入。
“若當真有人將臨安總督傷口上的刀子拔出來再一次的刺入的話,便解釋不通了,到底是誰能夠今入到關押重犯的大牢之中而不引起絲毫的察覺?”
“又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臨安總督給殘害至此的?”雲楚月看著臨安總督身前的傷口,不懂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在讓獄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以這樣虐殺的方式殺死臨安總督。
元清上前檢查著臨安總督身上的傷口,他檢查的認真,長睫垂著,眉目間凝重而又堅毅。
伸手隔著帕子輕輕抬起臨安總督的手,元清眼中的神采一點點的凝聚,卻又漸漸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