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元清看著她如此,面上不自覺閃過一絲緋紅,不過片刻,便又恢復了溫潤之態,輕聲道:“溪水寒涼,如今雖然天氣轉暖,卻也不可如此。”
他說著蹲下身來,輕輕握住雲楚月的小腿,細細拿著帕子給她將腳丫上的水漬擦乾淨。
雲楚月不滿的嘟了嘟嘴,卻也沒有說什麼,任由元清幫自己穿鞋襪。
只是看著他垂眸仔細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的滿足。
並肩坐在溪邊,雲楚月靠在元清的肩頭詢問他知不知道皇帝為何突然將外頭的兵撤走了,元清聞言倒也不做隱瞞,只一五一十將近日朝堂中的事情與雲楚月說了一遍。
“你將免死金牌給了皇帝!”雲楚月震驚的看著元清,免死金牌是最後的保命手段,元清怎麼可以將免死金牌給皇帝!
皇帝生性狠辣,如今若沒有免死金牌,難免他不會再次對元清下手。
元清伸手拉住雲楚月的手,寬大得手掌將她的手包裹在其中,“楚楚,你看如今外頭計程車兵已經撤退,足以證明我如此做並沒錯,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努力安撫著雲楚月的情緒,雲楚月看了元清許久,自知他這麼做有自己的道理,只是他瞞著自己什麼都不說,她心中擔憂他的安危,如何能夠安心?
荷蕊捧著做好的早膳來的時候,雲楚月卻沒了吃東西的心情,只說自己鋪子裡還有事情,便匆匆離開了。
徒留荷蕊與元清兩人,小丫鬟看看元清,再看看雲楚月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方才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不開心了?”
房間裡,雲楚月心煩意亂,知道元清瞞著自己做了許多事情,可是他不說,她便也賭氣一般的不去問,可不問不代表心中不在意。
分明說過不管如何都要一起面對的,他卻事事都瞞著自己。
越想越煩躁,她只好將自己投身在事情裡,一口氣製作了許多的藥。
“小姐,你說的白芷在那裡啊?”荷蕊滿屋子找藥材,一轉身,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藥罐,藥罐墜落在地上,頓時摔了個粉碎,藥罐子裡密封著的雲楚月剛剛做好的藥也滾了一地。
本就心情不好的雲楚月看到這般情形更是心煩氣躁,“荷蕊,你做事怎麼如此毛毛躁躁!你這樣毛手毛腳,以後能做什麼!”
雲楚月一向對荷蕊極好,小丫頭在她面前也總是沒大沒小慣了,雲楚月也從未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冷著臉說著荷蕊,小丫頭被她這般模樣嚇到,面色白了幾分,忙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
倉皇之下,手指被破碎的瓷片刺傷,她吃痛一聲,卻不敢停下來,雲楚月冷靜了些,看著荷蕊這般模樣,頓時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