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倒是挺有禮貌,問雲楚月問題時,還提前知會一聲。
“問吧。”雲楚月雲淡風輕,隨口應道。
“你跟我說說看,你為什麼在祠堂設自己的靈牌。”元清來了興致,細細打量面前女子。
雲楚月心思縝密,且行事果敢,元清愈加對她感到好奇。
“今天有酒嗎?”雲楚月朝元清咧開嘴笑。
正巧元清找酒的功夫,雲楚月想想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屋簷上,雲楚月和元清並肩而坐。
抬頭是一輪圓月,低頭是美酒烤鴨。此情此景,要不是雲楚月文筆不好,真得要吟詩一首。
“上回的酒沒了,這麼晚了我也不好去買。你少喝些,這酒比上次的烈。”元清細心提醒雲楚月。
“不礙事。”雲楚月說罷,仰頭喝了一大口。
元清哭笑不得。
“我設自己靈牌,是為了紀念從前的自己。”雲楚月冷不丁說道。
元清撕鴨腿的手頓了頓,隨後遞給雲楚月。
“我以前性格唯唯諾諾,因此吃了不少苦頭,就是在明王府受盡委屈,也不敢奮起反抗。最後落得被人剖膛破肚的下場。”雲楚月苦笑,“連家裡人也都被我害死了。”
“雲家滅門一事,怪不到你身上。”元清皺眉,看著雲楚月的目光滿是心疼,“雲大人乃忠良之才,必不會投於容明門下,替他做謀朝篡位的事。就算沒有你,容明也不會放過雲家。”
“我知道。”雲楚月噘嘴,一副瞭然神情。
元清眼裡閃過一道深意。
他只覺得,雲楚月在鬼門關走過一遭後,什麼事情都看得透徹了。
“不管是為了我,為了雲家,還是為了整個宣國的百姓,容明都必須死。”雲楚月目光淡漠,望了元清一眼後,抬頭看向月亮。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元清問雲楚月。
“先保護好自己性命吧。就算我什麼都不做,容明也會有所舉動。”雲楚月既然敢和容明撕破臉皮,就意味著已經向容明宣戰。
她倒要看看,容明有幾分真本事。
“我會派人暗中護著你。”元清輕聲道。像是在寬慰雲楚月,叫她莫要害怕。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會武功。”雲楚月咯咯直笑。
現下只有他們二人,周圍靜謐無聲。元清不知雲楚月為何忽然挑明此事,怔怔與雲楚月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