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月自認算是瞭解元清性子的。倘若不是真出了什麼大事,元清不會無緣無故趕他走,何況是離開京城,去江南那麼遠的地方。
“馬上入夏,我怕你受不住。江南涼快些,就當是去避暑了。”元清皺眉,不知為何,他在雲楚月面前說不了謊。雲楚月那雙杏眼往他身上一掃,元清就開始心虛。
“你真當我是傻子呢。”雲楚月噗呲一笑。
她倒沒有生元清的氣,只是元清說話漏洞百出,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心裡有鬼。雲楚月覺得元清有些可愛。
“是不是老皇帝那兒又對我起了殺心?”雲楚月索性直白點問元清。
二人分明心裡都清楚,她懶得陪元清打啞謎。何況老皇帝會過河拆橋的事兒,雲楚月早就料到了。
“你聽我的話,先去江南避避風頭,待到我將事情解決了,我再接你回來。”元清語氣十分認真。
他知曉雲楚月倔強得很,三言兩語定勸不動她。但此事事關重大,殃及到了雲楚月的性命,元清不得已認真對待。
“老皇帝對我起殺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兒子之前挖我心肺,他為了所謂皇室顏面屢次追殺我。他們父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冷血。”雲楚月不屑冷哼。
想到原主經歷的種種,雲楚月便氣得牙癢癢。怎的這兩人的精力全花在了欺負一個弱女子身上。
元清眼裡有微光閃爍。他到底是心疼雲楚月。
“我根本就沒指望過老皇帝知恩圖報。我幫他診治身體,不過是為了激起朝權之爭,好讓他死的更快。”雲楚月挑眉,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而且他不敢殺我,他殺了我,他的病就治不好了。”
“什麼意思?”元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向來只覺得雲楚月性子變得比從前大膽了,沒想到雲楚月背地裡還生了那麼多的心思。元清還當她是個手無寸鐵的尋常女子,遇到事情便想著她離開。
“等著吧。”雲楚月語氣漫不經心。
說罷,她站起身,慢悠悠的理了理衣裳。
“對了。”雲楚月一拍腦袋,想到件事情。她從衣袖中掏出兩張銀票,放在桌上。“這是我和採荷兩個月的房租。”
元清怔然,一動不動看著雲楚月背影漸漸遠去。
晚上。
萬籟俱寂,唯獨一輪明月高掛。
養心殿中燈火通明。
身著粉色衣衫的女子躺在座榻,堆滿奏摺的桌上搭了好幾件衣物。屋內燈火通明,嬉笑聲和喘息聲音不絕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