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麼…
“哈哈!沈大人心胸寬廣,恩怨分明。段某佩服!正如剛剛沈大人所言,咱們五城兵馬司與飛魚衛也是兄弟單位,收拾那些混混潑皮什麼的,在下也是義不容辭,這就去跟餘鎮撫司交接一下。”
段大尤率先站起身來,對沈軒抱拳笑道。
按照品級段大尤的正七品是低於沈軒的正四品,但畢竟二人分屬不同衙門,所以段大尤可以不用自稱卑職,自稱下官或在下都不算失禮。
段大尤今日前來的目的原本有二。
五城兵馬司與京兆府一樣有監察整肅京都治安的職責,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兩個衙門自然或多或少的與京城地下黑惡勢力有些勾結,平時收點保護費、孝敬啥的,對一些不太出格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慾望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會輕易得到滿足的,一旦嚐到了甜頭之後,便會越發的膨脹。
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便是這種情況,他與京城某些地下黑惡勢力已經不僅僅是相互勾結包庇那般簡單,而是已經成為幕後莊家了。
飛魚衛昨夜抓進來的人裡,就有這位指揮使的合作伙伴。
一旦這位合作伙伴在飛魚衛的嚴刑逼供下,不管有的沒的都招供出來,等待這位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最好的結果便是抄家流放。
所以,段大尤今日來飛魚衛見沈軒的第一個目的就是撈人。
其他人可以不管,但那位合作伙伴卻是一定要撈出來的。
至於第二件事嘛,自然就是拉攏。
若是能把這位飛魚衛的指揮僉事拉過來一起,那還不是財源滾滾。
可如今段大尤發現情況有變,當機立斷改變了原來的想法,決定暫且先觀望一二日再做計較。
“呵呵!聽聞飛魚衛新上任的僉事大人是一位少年才俊,衛某恰好就在附近,所以斗膽前來一唔。今日一觀,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衛某得償所願,便不再打擾沈大人辦正事了。這便告辭!”
“如此說來到也真是湊巧,侯某人也是如同衛兄的這般想法。哈哈!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今日就不叨擾沈大人了,過幾日兄弟在慶春樓擺下酒宴,到時還往沈大人不吝賞光啊!”
衛羽山和侯獻忠二人也相繼站起身來,說著漂亮話向沈軒告辭。
三人此時心中都是一個想法,這個沈平常不是把劉光世給扣下了嗎,那上頭交代的事就可以暫時先放一放,靜待勇武候府那邊的反應。
勇武候本人雖然不在京都,但位置和勢力擺在那裡呢。與之有交情甚至相同陣營的權貴不在少數,想來最快今晚,最遲明日便會有人對這個沈平常發難。
若沈平常最後服軟了,那自己這邊的事自然也就好辦了。
若沈平常繼續強硬,且逼得勇武候府服軟,那此時準備的說辭和籌碼便明顯不妥了,需要根據實際情況再行斟酌。
雖然這種情況三人都認為不可能會發生,但也權當做最壞的打算吧。
見三人請辭,沈軒卻是端坐如山,絲毫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反而是再次端起茶杯來,吸溜吸溜喝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