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缺探手入袖取出一塊牌子推給沈軒道。
“憑此令牌,靖平司庫房之內的所有物資任你呼叫。”
沈軒將令牌拿起放在眼前仔細打量,只見令牌的材質非金非銀非木,竟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材料製作而成。拿在手裡冰冰涼涼、潤潤滑滑的,手感十分舒服。
令牌的形制沒什麼特別,唯獨正面陽刻著靖平司三個字,背面則是陰刻一個人字。
“這玩意真有那麼好用?所有物資真的隨我怎麼用都行?”
沈軒有些不確信的問道,著實是被沈守缺套路怕了。不過該說不說,沈守缺雖然時常藉著師尊的那句評語——吾徒平常乃福澤深厚之人,非早夭之相,將沈軒當刀使,但卻是從不說假話。
所以他必須親口得到沈守缺的確認,才會放心。
“天地人三枚令牌乃是陛下親自下令督造,賜予靖平司。天字令牌賜予譽王殿下,地字令牌在我手中,這枚人字令牌是為兄特意留給小師弟你的。天地人三枚令牌在靖平司內功用等同,所有物資與人員皆需聽從持令人的調遣。小師弟,這樣可還滿意?”
沈守缺笑意盈盈,語氣卻是顯得有些謙卑。
“嗯…勉強算是彌補一點點我心靈上的創傷吧。”
沈軒心中暗喜,可臉上卻是做出一副不是很滿意的表情,不著痕跡的把令牌塞進懷裡。
“小青山的帳算完了,咱接下來再算一算武德營的那筆賬。”
錯愕之色在沈守缺的眼中一閃而逝,發生在武德營駐地的那場慘烈之戰,沈長青回來後已經一五一十的講述給他聽。沈守缺聽過之後一是感慨武德營眾人的悍不畏死,二則是讚歎那支慶國騎兵隊的強悍。
但在之前卻是沒有想到沈軒會拿這件事作為由頭向自己討要補償。
不過沈守缺畢竟城府極深,只是在心中微微錯愕一下,便立刻控制表情和語氣恢復如常。
“在武德營駐地,我也差點死了!你得補償我!”
沈軒義憤填膺的說道。
原本他是想將武德營戰死之人都抬出來,讓沈守缺一一補償的,但仔細思量了一下後,決定還是要點臉,武德營被慶軍攻擊這事,無論怎麼算都賴不到沈守缺的頭上。
但是自己不一樣的,若不是被沈守缺誆到小青山,也就不會重傷失去修為,不失去修為也就不會被抓住漳州左衛充軍,不去漳州左衛也就不會被鄭老實帶去武德營,不去武德營也就不會險些死在慶軍刀下。
終上所述,這事還是沈守缺的鍋,他必須背!
聽沈軒說完,沈守缺稍一思量便覺得還挺有道理,便再次探手入袖摸出一塊令牌遞給沈軒。
沈軒沒想到沈守缺竟然如此懂事,目光在令牌上一掃,便接了過來揣進懷中。
這是一塊金牌,入手沉甸甸的。
其實所謂金牌並不是真的由黃金製成,黃金質軟,製作成令牌的話不易保管。
製作金牌的材料其實是黃銅,與黃金顏色相近,但卻更加堅韌,且成本較低。
金牌正面刻有飛魚衛三個字,背面則是指揮僉事四字。
飛魚衛作為皇帝親軍,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設有指揮使一職統管,只接受皇帝的命令。指揮使之下設有指揮同知二人、指揮僉事三人、南北鎮撫使各一人,千戶、百戶等若干。
現任飛魚衛指揮使是梁承泰,為正三品。指揮同知李徵道、劉欒川,此二人為從三品。指揮僉事為正四品,不過一直空缺。
在見到令牌的一剎那,其實沈軒的心中是有些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