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羅生在馬背上身形一震,面色大變。
自己現在追擊的方向是向西,而漳州後衛卻是在自己的南邊,這…算不上南轅北轍,卻也是差了好多啊。
慶軍既然突襲了漳州左衛,那地面上往西的痕跡又是怎麼回事?
閆羅生不是隻會紙上談兵的腐儒,他是真正領過兵打過仗的,若地上慶軍留下的痕跡是假的,絕對不可能瞞過閆羅生的雙眼,而且虞軍這邊的斥候也不是吃乾飯的,若是連這都分辨不出來,就可以直接拉出去砍了。
“漳州後衛具體傷亡如何?孫大堅沒有收到示警文書嗎?損失慘重…他是幹什麼吃的?”
“稟總兵官,前去示警的兄弟剛到,孫大人還未及調整陣型,慶國狗便殺到了。淬不及防下被殺穿了營地,傷亡一千餘兄弟。慶國狗殺穿左衛營地後,便向東面去了。”
“東…渤州?”
“報——!”
隊伍前方一騎斥候狂奔而來。
“稟大人,前方三里處慶軍留下的痕跡轉向了東南方。”
閆羅生感到有些頭疼,這隊慶軍騎兵像一群老鼠般的亂竄,讓自己完全猜測不出他們的動向,現如今這般被戲耍著追趕,總不是個事啊!
可是…也不能不追啊。追不到是能力問題,不追就是態度問題了。
能力不足還可以慢慢培養,態度有問題那宦途就算完了。
而且還有一個更麻煩的事情,渤州不在閆羅生管轄範圍內,自己這邊若要進入渤州,還需提前與渤州督撫知會一聲,拿到渤州督撫用印的文書後方可帶兵進入。
這一番操作下來,又要耽誤不少功夫。等一切手續完備,慶軍又跑去哪裡了還不一定呢。
哎!難吶!
閆羅生心中哀嘆一聲,可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將為一軍之膽,亦是一軍之魂,若主將表現出困惑迷茫的神情,下邊的官兵又怎能提起幹勁。
“全隊下馬修整,給馬匹喂些豆子和雞蛋,一刻鐘後繼續追擊。”
………
沈軒的意識已被困在丹田之內許久許久了。
因為沒有任何可供判斷時間的物事,沈軒只能依靠感覺如此猜測。
目光所及盡是濛濛的青霧,唯一能夠看清楚只有一顆從道種裡鑽出來的嫩芽。
沈軒被突然加強的能量波動震暈後,意識便不由自主的重新回到丹田內,然後便看到道種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