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喊叫聲響徹整片營地,與之呼應的是此起彼伏的震天鼾聲、磨牙放屁聲。
鄭偏將被沈軒突如其來一聲大吼驚得愣神的功夫,便見到一抹肉隱肉現的身影攜著濃烈的騷臭味衝了過來,將魔爪伸向了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金甲將軍。
沈軒此刻已是顧不得許多,金甲將軍看起來是武德營唯一靠譜的人,自己現在又與武德營綁在了一起,必須要做點什麼。
沈軒曾跟大師兄學過一些醫術,雖是上不得檯面,卻也聊勝於無。而且腦子裡還記得夢中後世的一些急救常識,興許能夠派的上用場。
沈軒首先將目光落在金甲將軍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沒有血跡,沒有傷痕。而後將手從盔甲的脖領處探了進去,摸向心髒。
大虞將領的盔甲多數為魚鱗甲,也有一部分高階將官著山型甲。這兩種鎧甲能夠有效抵禦刀劍、箭矢的傷害,但鋼針、分水刺等尖細的利刃,是能夠透過甲片之間的空隙,刺傷身體的。
恩…胸大肌很大…很滑…很軟,但是沒有血液的粘稠感,心臟也沒事。
沈軒頓時鬆了一口氣,剛剛摸心臟時,能夠感覺到金甲將軍的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手感溫熱,還沒死透。
咽喉無傷、心臟無傷,目之所及未見血液噴濺的痕跡…難道是後腦?
想到這裡,沈軒伸手便要去拔金甲將軍的頭盔。
金甲將軍是側著身子躺倒,帶著頭盔的腦袋朝著地面,有些不好拔,加之一身金甲頗為沉重,修為全失的沈軒想要將他的身體搬正卻是有些費力。
“還傻愣著做什麼,幫忙啊!”
沈軒急頭白臉對鄭偏將吼道。
鄭偏將不明所以,不過攝於沈軒此刻逼人的氣勢,伸手輕輕一用力將金甲將軍的身體搬正。
沈軒連忙把住頭盔的兩側,雙臂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將頭盔拔了下來。
而後…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不…不喝了…不喝了…喝不動了…額額…讓我睡會…”
沈軒抱著頭盔,耳中雷鳴陣陣,四肢顫抖,冷汗順著額頭和兩鬢淌了下來。
“為…為什麼不…不阻止我?”
沈軒機械似得一點點扭頭,朝鄭偏將質問道。
“你太快了,我來不及!”
鄭偏將很委屈。
“鄭偏將…啊不…是鄭將軍…鄭大將軍,跟您商量個事,能不能把我當個屁放了,就當我沒來過這裡。”
“那不行!將軍這裡我怎麼交代。我告訴你沈什麼,你生是俺們武德營的人,死是俺們武德營的鬼。”
鄭偏將執拗的搖頭。
“那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沈軒雙膝跪地苦苦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