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對手殺到,全琮立即下令殺將出城,希望來一個半渡而擊,將丁奉斬落於江中。
然而,全琮這邊剛剛和丁奉交上手,跛腳猛將留贊對上甘寧之子甘瑰,兩人打了一個旗鼓相當,全琮正待派人繼續增兵之時,卻不想忽聽到背後有急報傳來。
在鄱陽郡城,太守孫綽瞧不上初出茅蘆的陸抗,結果雙方一場遭遇戰,陸抗以一部漢軍拖住留贊,別遣精銳背襲鄱陽縣城,一舉將孫綽軍的補給糧倉搶了個精光。
孫綽要是謹慎一些,死守城池不出即可,但偏偏孫綽這人是孫靜的孫子,為人甚是高傲,對吳郡陸氏、張氏等人看不順眼,總想著顯擺一次。
鄱陽失守,孫綽在損失了二千餘孫氏部曲之後,從鄱陽水道狼狽逃回柴桑。
聽到後方告急的訊息,全琮大吃一驚,丁奉的水軍厲害,他知道,但陸抗的這支新軍也同樣厲害,卻是全琮不曾想到的。
從常理推斷,陸抗的父親陸遜,曾是吳國大都督,子承父業,陸抗也應當能力很強。但問題是,陸抗這次領的漢軍新軍,是從豫章等地就近招募的山越兵,以全琮的推斷,這支新軍的戰鬥力應該不強。
慣性認識上的偏差,讓武昌守軍陷入到腹背受敵的困境中。
兩路漢軍氣勢逼人,沿途之上,勢如破竹,本來就在漢、吳之間動搖不定的地方縣邑,在看到漢軍的旗幟後,連象徵性的抵抗都沒有,就直接舉旗投降了。
武昌門戶大開。
沿江的陸路防禦一下被衝破,只剩下中間一條水道可以運輸補給,這種情況短時間內,尚無法對武昌城中的吳軍產生多大影響,但時間一長,必定會讓守城吳軍士氣低落,鬥志漸失。
丁奉在察覺到吳軍日漸低落計程車氣後,一面遣了甘瑰等將出兵江上,截斷吳軍的水路補給,一面加大力度,令輔兵填壕覆土,築土城於高處,與城中吳軍對峙相向。
——
攻打武昌之戰,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五萬吳軍也不是一下就能吃掉的,而且孫權也會從建業增兵過來,這一仗有的打。
好在有丁奉在前面指揮,有陸抗為偏師,劉封也不用再親到武昌,去指揮一場場具體的戰事,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輿論戰上。
為了確證孫權的慌言,劉封在夏口、江陵召集了名醫張機,也就是張仲景的幾個弟子,來了一場滴血認親的大戲。
劉封的血、劉珏的血,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相融到了一起,最後結成一個共同的血滴,這個過程被東吳投奔過來的眾多官員、士子看到,讓他們心中震憾不已。
血脈相融。
這不是父子,還有什麼才是父子?
劉珏本來心中還有委屈,對自己的身世也將信將疑,在看到劉封的血和自己的血融到一起後,禁不住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