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到達韓、馬聯營的時間已是四月末,司隸校尉鍾繇在長安招兵買馬,夏侯淵的飛騎已經渡過黃河進入馮翊一帶,同時,曹軍大將徐晃在河東郡駐紮,時刻有渡河的跡象,曹操進攻關中的苗頭已經十分明顯。
韓遂、馬超心急如焚,遂召集楊秋、李堪、張橫、侯選、程銀、梁興、馬玩、成宜八部,組成反曹聯盟,協同一致共抗曹操。
經過五、六天的接觸,劉封對關中十部的實力大致有了瞭解,總體來說,這是一股兵力多達十萬的龐大力量,單個拉出來,如馬超、閻行、成宜等部,戰鬥力都不錯,但其中又參差不齊,有的部眾,如李堪、馬玩等完全就是湊數的貨色。
大致來分析,韓遂、馬超、楊秋、李堪、張橫、侯選、程銀、梁興、馬玩、成宜各路人馬實力排序如下:
韓遂、閻行所部,共有步騎三萬餘眾,其中騎軍一萬五千人。
馬超所部,共有步騎二萬餘眾,其中騎軍一萬人。
楊秋所部,有安定騎兵五千餘騎。
李堪所部,有郿縣兵一萬餘步卒,相比其他有騎兵的諸將,李堪其實只是個流民帥,他的部眾原本就是關中的流民,董卓的郿塢就是他們的居所,吃的食物是酸棗梨,衣服是墳中死人服,這樣一支乞活軍吃的是最差的食物,乾的是髒活累活。
張橫、梁興都是武威郡姑臧人,和賈詡是同鄉,他們兩人所領步騎共一萬人,其中羌胡佔了半數,戰鬥力不弱。
成宜所部,有涼州金城步騎七千眾,這支步騎戰鬥力相當不錯。
侯選、程銀是河東郡人氏,這兩人其實也是亂民出身,最早還是郭太白波軍的一支,白波潰敗之後,侯、程兩人流竄於河東諸地,程銀還自稱過樑王。兩部步卒合計八千餘眾。
馬玩所部,有步兵六千人,馬玩也是河東亂軍中的一支,與侯選、程銀有白波軍的資歷不同,馬玩純粹就是因亂而起的草寇,與不久前剛剛被馬岱消滅的南山賊劉雄出身差不太多。
以上十部,合計兵力九萬六千人,如果加上劉封的二千人馬,還有收編的一些不入流的雜眾,韓遂、馬超對外宣稱十萬大軍倒也沒有誇大其辭。
劉封這個最後趕到的小勢力,在馬超的力挺下,也有幸成為了第十一支反曹力量,沒有被歸入到無名草寇一類中。
徵西將軍、都督韓遂中軍帳。
韓、馬及關中十部將領亂哄哄的議事,相比兵強馬壯的關中群豪,劉封只能敬陪末座。
相比目光狹隘的其他人,馬超對劉封的態度甚是不錯,更是把劉封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馬超身材高大,一雙鷹目炯炯有神,大手張開虎口處有厚厚的老繭,讓人一看就知其是威猛神勇之輩。
在相當多的史料和演義中,對馬超的敘述雖有正面,但負面的也不少,其中就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評價。
劉封也曾對馬超的所作所為有過不解,但在深入研究,細查時間線後,劉封發現馬超實際上是被黑了。
比如馬騰之死,其實曹操殺馬騰的時間,是在馬超兵敗之後,也就是建安十七年五月,距離潼關之戰還有一年左右。
曹操為什麼在馬超起兵之時不殺馬騰,不就是因為怕打不過馬超,留著馬騰做個人質也好。等到馬超失敗之後再殺馬騰,則是因為不需要再顧慮什麼了,殺了馬騰以絕後患。
還有一件事,馬超認韓遂為父,但其實馬騰的妻子並不是馬超的母親。漢時有妻妾之分,妻子所生長子為“伯”,妾所生長子為“孟”。
馬超,字孟起,顯然不是馬騰妻子生的。
以馬騰的地位和身份,其妻妾沒有幾十個,十幾個是絕對有的,馬超的親生母親既然是妾,那估計是羌人女子。
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相比曹操,馬超是爭霸關中的失敗者,自然無人會幫他辯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