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腦回路真是難懂。
越想越怕,趕緊跟了過去。
書房裡,研墨鋪紙,收袖提筆,一切準備就緒之際,張瑜意識到一個問題,雖說漢代末文字是隸書,與現代文字差別不大,不過些許差異還是存在的,自己也不會寫隸書。
見張瑜提筆之後,似乎有些慌亂,夫人不免發問,小瑜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算了,豁出去了,就寫現代楷體吧,能看懂什麼意思就行了,管他什麼體。
“沒事夫人,你念,我寫。”
嚴氏念一句,張瑜寫一句,邊寫邊祈禱,呂布啊,你一定要看懂啊。
夫人所說之事,無非叮囑呂布,莫要再以身試險,要想想家裡妻兒,盼早日歸來云云。不一會便完成。
“夫人,就這些了麼。”
“就這些了。”夫人眼眶有些紅,聲音有些顫抖,已然動了真情。
張瑜見紙上還有大片空白,也寫了幾段字上去,他很滿意這幾段字,不像之前,曲曲歪歪,畢竟他也是第一次拿起毛筆,以後可要多加練習才行。
小玲兒知道這是要給爹爹的書信,也趴到桌子前邊,要張瑜教她寫字,寫給爹爹。張瑜看向夫人,夫人點頭算是默許。
把筆拿給小玲兒,讓她握著,自己握著小玲兒的手,問小玲兒想寫什麼,一筆一劃,帶著她寫。寫著寫著,小玲兒好像把自己之前荒唐的想法,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且說呂布收洛陽來書,知是嚴氏來信,開啟一看,傻了眼了,這些都是什麼字,不過也能看懂個大概,閱嚴氏之語,顯得有些不耐煩了,這女人,每次都這般說,打仗哪有不衝鋒的道理,女人就是膽子小。
雖是這般牢騷,呂布卻也讀得用心,他亦知嚴氏終歸是為他好。
至文末,嚴氏話已盡,為何還有許些文字?
再看,
“將軍安好,幾日不見,甚是想念,瑜之書法如何?”
原來這些個破字是小屁孩寫的,怪不得這般奇形怪狀,粗製濫造。想念,你想念我才有鬼呢!
“將軍遠在虎牢,瑜僅言幾字,莫忘初心!”
某自然不會忘記,自己的本心。
“還有些許空餘,不若與將軍設賭,就賭華雄將軍的性命,我賭十日之內,華雄斃命,賭注嘛,就是被你藏起來的我的寶劍!求爺快些還給我。”
其實張瑜已經不是第一次跟呂布討要那把劍了,呂布說是丟了,而看呂布奸笑樣子,信之才怪。
哼!賭屁,我就是不給你。不過你又怎知華雄會死,莫不是真的神仙下凡,看破天機,某可是不信邪。
而後又空一段,又有幾個更加歪曲的漢字呈現在面前,
“爹爹回來,玲兒念。”
看著,想著,又看了一遍,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把信紙收好,很輕,很穩,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滿足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