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雖不重,但幾乎在刀入肌膚的瞬間,凌厲的痛感便穿越了全身經脈,在心臟處凝結,讓蘇九娘整個人都止不住痙攣了起來。
這痛,超越了所有。
“不懂規矩的混賬玩意兒!王爺看中的人,從不讓別人插手,壞了王爺好事,還不快滾!”
華衣男子身邊的親衛見事不妙,一掌就把那侍衛拍到了牆邊,而後驀然轉頭跪倒在地。
“王爺恕罪!”
“可惜了。”
華衣男子歪頭,愛憐又懊惱地撫住蘇九孃的臉,像看一件失敗的藝術品。
“本王剛活剮了你父母,這心殘已成,憑著九娘這等姿色,只消再過半刻,那豔屍散便會侵入骨髓,再順著脖頸把你全身的血放幹...”
“九娘死後屍體不腐,定會成為一具絕麗的血色美人殘。”
蘇九娘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侍衛,旋即緊咬著牙關,抬頭瞪向眼前的華衣男子。
她瞥見那廝輪椅上掩蓋的毯子,咬牙繼續狠道:“你這半截兒的畜生,連個人都不算!我蘇九娘就算死後做鬼,也必先將你這廝挫骨揚灰!”
華衣男子面上笑意漸隱,“半截兒?就連你這樣的賤民也敢嘲笑本王。”
說著,華衣男子抬手扼住蘇九孃的咽喉,露出閻羅般的陰煞。
而在無人注意處,隨著蘇九娘窒息的掙扎,一個極細小的事物從蘇九孃的指甲之中迅速彈出,轉瞬便沒入了華衣男子臂部。
那華衣男子卻絲毫沒有察覺,手上用力,臉色顯得異常猙獰。
蘇九娘只覺天旋地轉漸漸歸於黑暗,臉上卻綻出了一絲釋然的笑。
能讓你這畜生受盡苦楚,我就算現在死,也挺好。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亮光卻伴著錚鳴聲破窗而來。
隨著劍柄夾著內力的撞擊,蘇九娘突然得了空氣,不受控制地劇烈咳了起來。
“喬秉淵,你好大的膽子。”
華衣男子聲音陰沉,雖話語犀利,言語間卻並無敵意。
“當年我母妃為你尋來蒼山負雪,難道是為了讓你拿來忤逆本王的嗎?”
走狗,果然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