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城外的一片沙灘上,三百多個被鐵絲綁住雙手的年輕男人,被一群士兵驅趕到了海邊。
然後,士兵在不遠處架起了機槍,肅清活動再次開始,這些沒有透過審查的男人將被處理掉。
那些男人有的跪坐在地渾身發抖,有的聲嘶力竭的吼叫,有的一動不動的蹲著發呆。
但是無論他們憤怒也好,痛苦也罷,他們的內心,全都是充滿了絕望的。
曾經在整個南洋地區的統治者,白人殖民者,包括官員和士兵,都已經成群結隊的投降,送到工地和土著一起作苦力去了。
當機槍被調整好之後,很多人都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嘭!”
一聲巨大的爆炸,在身前不遠處響起,強烈的衝擊波擴散開來,掀起了滿天的黃沙。
然後是接連不斷的,異常密集的槍聲。
但是聲音的來源,是身體的側面,而不是前方。
當他們驚愕異常的睜開眼睛,前方的幾十名腳盆士兵已經全部倒地不起了,它們中間是一個頗為可觀的巨大彈坑。
他們驚喜交集的看周圍,發現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帶著幾十個穿著軍裝的女人衝了過來。
她們有的拿著鉗子,動作格外麻利的剪斷了自己身上的鐵絲,另外的女人拖著十幾個箱子,扔在了眾人眼前。
然後那個男人,也就是許星辰,對這剛剛得救的男人們大聲問:
“他們為什麼要殺死你們?”
人群裡面頓時亂成了一片,亂七八糟的回答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我參與過祖國的救濟基金……”
“我給基金會捐過錢,但被抓的原因應該是我家裡的錢。”
“我為陳嘉庚先生工作過,我是他的追隨者。”
“我是瓊州人,因為瓊州有游擊隊,所以他們認為我是cpc。”
“我生活在這裡不到五年。”
“我有紋身,他們覺得我是地下秘密組織成員,洪門或者青幫……”
“我是星華義勇軍。”
“我認識字。”
“我是英屬海峽殖民地的公務員。”
“我是殖民地授予的太平紳士的立法會成員。”
“我是英文教師。”
“我有把手槍……”
“我經過路口的時候,沒有向他們鞠躬,然後被打了一頓,又被拉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被抓,他們也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