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反應迅速地拉伸操作杆,避開了來自天空的攻擊。
那是如觸手一般的巨大光焰,沒人能說清那究竟是什麼元素構成,只知道它威力巨大,僅僅只是接近它,酒德麻衣就感受到了肌膚上傳來的靜電感。
“看到目標了!”酒德麻衣繼續將油門推至最深處,將這臺機器最後一點壽命榨乾。
數千米開外的海面上,流光如群星般降落,另一位龍王在流光的間隙間穿過,她每一次躲避,墜入進海水中的流光都會蒸發走大片海水。
西子月也注意到了那架飛機的存在,但流光如囚籠般,牢牢鎖住了她的前進之路。
“已經可以了,開啟艙門吧。”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這架飛機並沒有發射系統,只能靠最原始的高空拋物完成投遞。
在酒德麻衣的操控下,後艙的艙門緩緩開啟,狂風灌湧進這個密閉空間,零也在暴風中完成了最後的儀式——將一管血清試劑推入自己的體內,洶湧的金焰在她眼中澎湃而起。
“麻衣,再見。”零背上那具體積數倍於自己的龍骨十字,後仰向機艙的出口。
她被氣流吸向了浩瀚的空中,在數千米的高度上下墜。
完成投遞任務沒多久後,這架飛機也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在半空中解體,酒德麻衣也餘前一刻跳機,目送著零的身影在空中越來越遠。
在這種地方跳機,當然不會有降落傘這麼奢侈的東西為她們準備,那樣慢悠悠地降落只會成為固定靶,反倒是利用防護領域,在海面上硬著陸的生還機率更大一些。
酒德麻衣的言靈是冥照,但在血清的作用下,她能將其升級為金剛界,零也用鏡童複製了同樣的言靈。
“一路順風,皇女陛下。”酒德麻衣同樣也將一管血清試劑推入自己體內,感受那許久不曾感受過的沸騰感。
龍血奏效的那一刻,世界如湖水般清澈起來,彷彿連時間都變慢了,對零也是如此。
她正在數千米的高空中下墜,目的是將武器交到她的朋友手中。
龍骨十字出現的一刻,所有的流光觸手都像是嗅到血腥味一樣,蜂蛹向她。
零閉上眼睛,讓靈巧的力量如流水般從肢體的一個末梢轉向另一個末梢,明明只是細微的姿勢調整,那些流光卻像是失去準心一樣,在她身邊一一擦空。
她如芭蕾舞者般在一個又一個鼓點中穿梭,亦如天鵝盤旋起雙翼,再密集的荊棘也封不住它的天空。
“西子月,你知道嗎,在鯨中之城出局後,我也完成了內心的補完。”零在心中小聲說,帶著些許欣慰。
那個介乎於路明非與路鳴澤之間的男人,市長同樣也找過她。
在那間被純白色陽光籠罩,水晶般的花房裡,零也拾起了原本丟失的記憶,在那條被冰雪覆蓋,長長的鐵軌上,兩個小人依偎著相互前進,以及那個永不拋棄的誓言。
而後擺在她面前的靈魂命題是自己究竟喜歡哪個?路明非?還是老闆?
其實沒差別,他們名義而言都是零號,那個曾經帶著她踏上逃亡之旅,無所不能、又誓言要點燃世界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