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過後,殺機突然降臨在第二天的早晨,方圓數十公里的區域內,數以百計的黑道份子都在調動,有人封鎖路口,有人組成追擊小隊。
“虎組!損傷過半,失去追擊能力!”
“她們突破了D區的守備......見鬼!她們根本就沒有重武器,就只有一把手槍和兩把刀,可那些武器的威力又是怎麼回事?”
“怪、怪物!”
作戰總部的雷達地圖上,那個目標正暢通無阻地穿越層層障礙,彷彿她駕駛的不是一輛賽車摩托,而是一臺豹式坦克。
西子月冷靜地開槍、揮刀、控制油門與方向,在她的操縱下,這臺摩托車如細軟的刀鋒那樣順著關卡的薄弱處一穿而過,車後留下焚燬的跑車與鮮血淋漓的傷者。
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死者誕生,這得益於審判的不完整性,只具有切割效力,死亡性的一面尚未體現。
雖然一夜未眠,但強大的血統依舊讓西子月狀態良好,五感所能捕捉到的範圍在雪霧中不斷延伸,能看到很遠的景象,聽到很遠的聲音。
她們現在正反向奔行在前往四國的公路上,分明不久前這條公路還安安靜靜,但此刻它卻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藏在道路兩側的伏兵紛紛出擊,佈置路障和地刺。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圍捕,圍捕者佈下了天羅地網,每一條看似正確的道路實際都通往一個錯誤出口。
也許她們前往梅津寺町的一路上一直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高空俯視,暗中策劃這場圍剿。
西子月不太關心誰是幕後主謀,想來她在反派陣營的擊殺名單上應該名列前茅,誰來殺她都不奇怪,更何況後面還坐著蛇岐八家重要的千金,她們兩個人頭加起來,抵得上三座後宮費用。
“他來了。”繪梨衣忽然在西子月耳邊說,聲音微微顫抖。
西子月詫異地扭頭,正對上了繪梨衣防風盔後那雙惶惶不安的眼神,像是蜷縮在角落裡的幼獸。
他來了......他是誰?
西子月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赫爾佐格......她第二時間才想到這個名字,陰風一樣的寒冷竄上脊背。
雖然素未蒙面,但有關這個邪惡科學家的種種事蹟,西子月卻一直都有所耳聞,不論是從秘密檔案中,還是從楚子航的講述中,他的陰影始終存在。
“他來找我了。”繪梨衣的聲音更加低落,彷彿有魔鬼在她耳邊低語。
西子月忽然明白了什麼。
對方一直沒有朝她們兩人開槍,僅僅只是因為繪梨衣在,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人的話,他們大概就火力全開。
這麼說起來,比起下落不明的白王,座標成謎的研究室,繪梨衣同樣也是她的目標。
根據楚子航的描述,繪梨衣是赫爾佐格晉升為白王的重要途徑,他用了長達數十年的時間栽培她,就是為了她成熟結果的那一刻。
他曾在日本倉惶撤退,但在站穩腳跟後,立刻就選擇捲土重來,取回曾經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