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晚上,諾頓館燈火通明。
如織的車流停在了諾頓館門外,豪車雲集,復古的禮服和禮裙相互交錯在一起,拼出一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芝加哥大劇院的既視感。
炫目的水晶燈下,帝王蟹和澳洲龍蝦的鮮肉閃閃發亮,橙烈的香檳中倒映著一張張俊美自信的臉龐。
“歡迎各位同學重新回到卡塞爾學院,很高興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大家的精神面貌依舊充盛,我敬你們一杯。”曼施坦因教授站在高處向眾人敬酒,光禿禿的小腦袋在燈光下折出醒目的弧度。
忽然,他頭頂的光劇烈晃動了一下,像是下午上課時,有人用小鏡子反射出的光在黑板上亂晃。
“馬杜科!又是你這小子,都畢業快十年了,還玩這種小孩的把戲嗎?”曼施坦因在高處咆哮。
下方傳來鬨笑聲,名叫馬杜科的中年男子笑著收起了小鏡子,看樣子他在校時就令曼施坦因教授頭痛不已。
西子月和格蕾爾坐在角落的桌前,桌上是免費的大餐和酒水。
今天是卡塞爾校友會,僅次於自由一日的重大節日,南來北往的畢業生都可以在今晚踏入母校,拜訪老師或舊友。
在這一天,日常消費也都將免費開放,誰都能衝進食堂或宴會場所大吃大喝,只要你不無恥到打包帶走就行。
有人說這是學院防守最強大的時候,因為精英薈聚一堂,無堅不摧,也有人說這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有某個可疑的傢伙忽然混了進來。
西子月一邊咪著果汁,一邊悄悄觀察所有人的造型......大多數人都值得打上可疑的標籤。
有人戴著面具,穿著黑風衣,默默無聞地在角落裡飲酒,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畫。
也有人揹著刀具入場,像個殺手一樣徘徊,偏偏大家還能與這人打招呼,其樂融融。
“這就是卡塞爾畢業生的現狀?”西子月皺眉詫異。
她有點害怕自己以後也會變成這幅神經病模樣。
格蕾爾回答道:“總有些人不太適合露面,所以乾脆戴著面具進場,至於那位帶刀的哥們......也許是離開刀,就沒有安全感吧。”
最後一句顯得格外有故事,也讓西子月對這群神經病模樣的人士有了些敬意。
“但不過也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好了,總會有那麼幾個不招人喜歡的傢伙,比如那邊。”格蕾爾用眼神指了指二樓。
西子月看過去,發現那裡有兩個男性正站著談話,其中一個穿著白色的西裝,戴著威尼斯面具,晃動著酒杯,另一人則是個面色沉鬱的墨鏡男子。
“看起來的確不像啥好人?”西子月試探發問。
“那個帶面具的,是上任聖殿騎士團團長。”格蕾爾說。
“這是啥玩意?”西子月總覺得畫風突變。
“放心,這不是什麼刺客信條兄弟會,而是一個銀行家組織,在歷史上他們就是這麼一群人,而不是驍勇善戰的騎士。”格蕾爾解釋,“具體操作是就是貸款給國王們,如果國王還不起錢,那他們就收取一些城市作為補償。”
“聽上去像是一群高利貸猶太商人。”西子月小聲嘀咕道。
“後來這個組織一直流傳,傳進了秘黨,傳進了卡塞爾,成了一個普通的兄弟會,類似於獅心會那樣,服務的物件也不再是國王,而是有投資潛力的學生,即使你畢業後前往世界各地的執行部服役,你的債務也同樣有效,透過這個方式,他們在世界範圍內或多或少也有點影響力。”
順帶一提,這位聖殿騎士團團長很少投資失敗,但依然有滑鐵盧的時候,比如......他曾慷慨資助過卡塞爾前A級精英芬格爾,很快團長先生便嚐到了股票跌停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