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刃貫穿土石,深深沒入山岩,二人身形在空中陡然放緩。
李昂死死攥住三稜槍,雙手過於用力,以至於指關節顯得毫無血色。
三稜槍在山岩上割開近兩米長的痕跡,這才止住下墜之勢,
李昂劇烈喘息著,恢復了些氣力,才扭頭問道,“沒事吧?”
“沒事。”
盧雨楠臉色蒼白,咬牙道:“我們要立刻轉移,不清楚那些蜘蛛會不會追過來。”
“嗯。”
李昂揹著盧雨楠向側方轉移,一直攀爬到一處突起的石質平臺,確認了上方蛛群沒有追來後,才鬆了口氣。
“整修下吧。”
李昂將盧雨楠緩緩放下,自己躺倒在地上,揉了揉痠疼不已的肩膀。
方才生死一線,他來不及思考風險就跳了下去,直到現在,後怕的情緒才湧上心頭。
真的只差一點...
溫軟手掌捧起李昂的腦袋,將其放在大腿上。
盧雨楠默默看著少年,溫柔地幫他捏著肩膀,為他撥去頭髮間已經開始霧化成小液滴的輕盈蛛絲
劫後餘生,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待了一刻鐘。
“你渴了麼?”
李昂從盧雨楠的膝枕上爬了起來,隨口問道。
“有點。”
盧雨楠點了點頭,他們本來打算將傘布拉開,汲取空氣中的水汽取水,但現在知道了霧裡面有蛛絲,自然喝不下這種方法取得的水。
於是李昂去砍了些竹子回來。
這種竹子是南方常見的麻竹,竹節裡儲存著少量水分,積少成多,足夠二人飲用。
解決了飲水問題,心力憔悴的二人勉強打起精神,在石質平臺的牆上,開鑿出坑洞。
依託坑洞,支起了帳篷,在帳篷前方擺放了些竹子作為遮掩,準備度過這一夜。
爬了一天的懸崖,李昂累得全身痠痛,本來以為能很快睡著,然而他躺在帳篷裡,睡意竟莫名消退了。
這是他這輩子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之前面臨生死威脅的經歷也有,但都沒有這次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