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我們,那就真的是熟悉的親朋好友。”
卓三慘然道:“我乞求的也不多,僅僅只是李小郎君的一滴血而已。只需要一滴血。就當看在這些天我捨生忘死的份上...”
孫二苦口婆心勸說,“人人都要一滴血,太原府這麼多的病患,十個人的血都不夠用。”
“是啊,三郎。”
卓三的母親,也咳嗽著勸道:“李小郎君是神仙般的人物,要是早年間有他在,有助產鉗,我的妹妹也不會難產而死。
他為虞國人做的,咳咳,已經夠多了。
我的病,是命。是天意。不怪別人。
我就是可惜,沒看到你長大、成親、生子...”
卓三聽著母親的嘮叨,再也憋不住淚水,默默從椅子上背起了母親,向化驗室門口走去。表情堅定決絕。
“你要幹什麼?”
孫二勃然色變,手掌搭在腰側刀柄之上。他是太原府的衙役,也是李昂將他提拔到捕頭的位置。
於情於理,他都不願看到有人要對李昂不利。
然而,他與卓三對視一眼,看到這個小兄弟眼底的平靜,手掌不由得變得僵硬,始終沒能將朴刀從刀鞘中抽出。
他站在原地,任由卓三在身旁經過。
踏踏踏。
腳步聲漸行漸遠。
窗外秋風依舊蕭瑟,病坊庭院中,病患們仍在痛苦呻吟。
————
日落,日出。
對於虞國其餘十幾道的百姓而言,這一夜一天可能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日子,
充其量關注下各自州府刊印的報刊,看著報紙上不斷更新的鼠疫情況嘆息幾聲,隨後便轉頭忙碌自己的事情。
繼續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凡一天。
而對於河東道,特別是太原府的人來說,這一夜一天,顯得那麼難熬。
比如,此刻已經登上太原王氏族長之位的王博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