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繁霜點頭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
“還真有。”
李昂笑道:“我需要儘快研製出能醫治鼠疫的藥物,而這個河東道觀察使的職權,則由你來發揮。”
“我?”
何繁霜輕挑眉梢。
“沒錯。”
李昂點了點頭,“遏制鼠疫的政策制定得再好,最終還是要由人去執行。
我在太原府大刀闊斧地改動一切事物,損傷了不少人的利益。
上至世家權貴,下至官僚吏員,有不少人對我和我所指定的遏制鼠疫政令,恨之入骨。
他們畏懼於長安與學宮,明面上不敢反抗我的命令,背地裡卻會偷奸耍滑,甚至過度執行政令,讓我來背鍋。
比如我下令太原府的各家店鋪,不準哄抬物價,
負責執行的官吏就會去專門找茬,
哪怕是賣糧的店,因為運輸倉儲緣故合理漲價了一文錢,這些官吏也要拿出我的旗幟,強行關閉這家糧店,
讓附近的百姓買不到廉價糧食,把罵名推到我頭上。
比如我下令,租用城中馬車,運送生活物資,
這些官吏就會去租平時運糞的車輛,拿來運肉、運糧給百姓,美其名曰合理利用閒置車輛。
實則噁心百姓,讓我、長安朝廷還有學宮來承擔罵名。
我說隔離病房要一視同仁,他們就敢在隔離病房裡多賽床位,再把懷了孕的疑似病患,安排在條件最差的角落。
若孕婦不幸流產,他們甚至還會開心大笑,看著滿城百姓將滅絕人性的罪名,丟在政令釋出者的頭上。
高舉支援我的旗幟,行著反對我的事實,概莫如是。”
李昂語氣森寒道:“亂世用重典,現在就是亂世。
這些人既然這麼喜歡鼠疫,那麼就把他們關進滿是老鼠的監牢裡,待到瘟疫結束再放出來。”
“...”
何繁霜察覺到了李昂語氣中的冷酷殺意,眉頭微皺,卻沒有出聲反駁,只是問道:“你怎麼對底層吏員的手段這麼瞭解?
我記得你之前沒有在底層擔任過公職吧?”
“這個嘛,呵呵呵,從書上學的。”
李昂打了個哈哈,掩蓋了過去,“太原太守有能力而沒膽識,你透過他來監督太原各處的政令執行情況,
對於作奸犯科者,該抓的抓,該關的關,該殺的殺。”
“好。”
何繁霜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她在學宮的虞律課程可是滿分的,也清楚該用什麼樣的法律條款,來最大程度懲處罪犯,同時又不對衙門、對虞律的公信力造成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