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師傅見笑了。”
歐陽式臉龐微紅,遞上臘肉,就準備行禮。
“叩首就免了,咱們不興這個。”
李昂接過臘肉,回想了一番多年前自己拜師蒲留軒的畫面,這時候老師該說什麼來著。
“唔...你以後要尊祖守規,做人清白,學習刻苦...”
李昂照本宣科地念了幾句臺詞,以及一段大學首章,便拍了下手掌,“好了,儀式結束。按照規矩,我應該要回禮才對。”
他從香囊裡抽出一疊百貫面額的飛錢,放在桌上,囑咐了一句“明天記得來上課”,便和邱楓離開此處。
剛出院門還沒走遠,邱楓就忍不住小聲問道:“我記得你的老師不是和奚陽羽有宿怨麼...”
“嗯?已經傳開了麼?”
李昂擺手道:“我老師教我的是儒家典籍,又沒教我醫學,所以嚴格來講,不是同一脈。”
邱楓搖頭道:“說不準奚陽羽覺得你收歐陽式為徒,是在噁心他呢?”
“嗯,這麼說吧。如果奚陽羽真的關心他女兒的話,就不會有多生氣。
我的成就已經被掛在學宮校史館牆上了,未來地位也必然會比一介司業高得多。歐陽式成為我的弟子,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前途暗淡。”
李昂說道:“而如果奚陽羽不關心他女兒,只在意他自己的臉面名聲,
那我又為什麼要在意他呢。”
時過境遷,李昂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為了一句卜卦評價,而憂慮擔心的少年了。
————
學宮,監學樓,祭酒辦公室。
奚陽羽表情陰沉地推開房間大門,
發現室內站著祭酒陳丹丘,薛徹、崔逸仙、澹臺樂山等三位司業,以及幾個戴著黑紗遮面帷帽、佩戴監學部玉佩的身影。
這麼鄭重?
奚陽羽眉頭皺起,視線在監學部那些人身上掠過——監學部神秘莫測,即便以奚陽羽的司業地位,也不清楚裡面究竟有哪些人。
他合上房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潛伏在周國的密探來報,有人在暗中收集與殷商、九幽有關的青銅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