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逸仙面無表情地踏步上前,來到自己大伯旁邊。
一旁的崔氏族人,連忙起身讓開座位,讓崔逸仙坐下。
“我熟讀過學宮的校規校紀,其中提到,每屆山長的候選人,應當由上屆山長舉薦,經所有學宮終身博士集體投票,得超七成票數者,方能獲選。
若得票不超過七成,則山長需要再舉薦額外的候選人,一起競爭職位。”
崔氏老族長氣定神閒道:“陳丹丘眼下的山長職位,只有連玄霄的口頭認可,並未經過學宮終身博士們的票選,因此並不合規矩。
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
崔逸仙冷澹問道。
“有。”
崔氏族長點頭道:“流程不完備,陳丹丘的山長之位就是無效的,足以發動會議,組織終身博士,重新進行選舉。”
崔逸仙不為所動,“這條規矩,很少用。”
學宮向來有著扶上馬送一程的傳統,很少出現上屆山長意外離世、來不及舉薦繼承人的情況,
也很少出現山長位置懸而未決,兩派彼此明爭暗鬥的情形。
“但並非沒有先例。”
老族長微微一笑,“其三...”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甩了出去。
信封在唸力作用下,穩穩當當地飄到崔逸仙身前,被他伸手接過、開啟。
信封裡面只有薄薄一頁紙,內容很簡單,是一名陳姓男子的入虞國戶籍書。
“這是陳丹丘父親的資料。”
老族長悠悠道:“他原本是荊國的小貴族,因與當地豪強結仇,落難逃到了虞國,在趙郡認識了一名貴族小姐。
憑著不錯的樣貌與能說會道的口才,入贅當了個贅婿,生下了陳丹丘,靠著女方家裡的關係,悄悄改了戶籍。
也就是說,陳丹丘其實是荊國人。
呵呵,這份資料早已塵封趙郡文桉庫,吃灰吃了好多年,是我一個朋友機緣巧合之下,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