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但是,如果這人威脅到你,只需告知我這人的名字,我自會替你解決。為什麼要做得這麼麻煩,是因為這人在你心中的地位特殊,還是······”
又來了,我有些生氣。我討厭小林的做事方法,更討厭他有意無意地打探我的私事,可如果我不說,他又不會繼續幫忙。
“她是我一位很好的朋友,我不想就因此威脅到她的安全。”
小林“嘻嘻”地笑著,令我毛骨悚然,從心底裡厭惡他。“看來,你還沒有做好捨棄一切的準備啊。”
“不說這個了,你的手下都打聽到了些什麼?”
小林收起了笑容,“那我還是先從第一個案子說起。死者名為小松繪里,三十一歲,死亡時間是10月27日。死因是窒息而死,推測兇器是一根麻繩,但在搜查中並沒有發現兇器。這也難怪,繩子作為兇器很好處理,只要找個地方燒了就好。”
“為什麼是繩子?用現場的毛巾不是更好?現在應該很少有人家中備又繩子了吧?”
小林搖搖頭,“不對,但這也難怪,畢竟你和這方面的人沒有任何來往。毛巾除非是扭成繩狀,否則是勒不死人的。所以兇手才會用更方便的繩子。但經死者老公指認後發現,死者家中並沒有任何繩子,所以繩子是由兇手帶來的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說兇手很有可能是名慣犯?”我就此推斷道。
“不僅如此,這還說明了兇手來時就有了殺死死者的打算。”
“嗯,兇手是死者的熟人,這一點和公安以及負責案件的偵探的推斷一樣。”儘管如此,但還是沒有觸及案件的核心。我雙手握在胸前,繼續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那張拼圖該怎麼解釋?證人撒謊的可能性存在嗎?”
“不太大。小松繪里是在店裡購買後立刻打散了拼圖,店裡的監控能證明這一點。順便說一句,我的手下去問候了一聲那家店的店長,據他所說,死者購買的拼圖只在他家在售賣,而且最近只有死者購買過。他給我手下看了銷售記錄,應該沒錯。”
“問候?”小林的勢力究竟有多龐大?算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話說回來,昨晚我想了一下,既然一個人需要兩天,那麼兩個人不就只需要一天了嗎?這樣就能對上死亡時間了。”
我自認為做了一個很棒的推理,但小林的眼中卻只透露出一股蔑視。“所以說,兇手在行兇之前還和死者共處一室一整天只為拼拼圖?”
“不行嗎?我們誰也不知道兇手是怎麼想的。”
小林聽了,止不住地嘆氣。“我說,雷恩,你知道當偵探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這是我第一天當偵探。我很想對他吼道,只是最後還是選擇了一下措辭。“不知道,我只是一名主教。”
“聽好了,其實偵探要做的事只有一點,只要編造一個令委託人滿意的推理就好了。”
“這是什麼邏輯?”我努力吞下去“混蛋”二字,“偵探不是為了真相服務的嗎?”
“那要是委託人不滿意這個真相呢?出錢給偵探的是委託人。所以委託人來找偵探之前都已經在心中對真相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們自然也希望偵探說的和自己的想法符合。公安不希望兇手是政府人員,兒女不希望兇手是自己的父母,被保險人不希望死者是自殺。”說到這裡,小林很自然地停頓了一下,“換到你這裡,你的朋友希望兇手是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那麼,如果事實是像你說的那樣,你的朋友會滿足嗎?她會停止自己的調查嗎?”
儘管我不同意他的前半段話,但不能否認他最後的話很有道理。要怎麼的真相才能讓關口小姐滿意呢?
“話說回來,在小松繪里身邊放著的Z.O.D的磁帶是這一張。”他遞給我一張磁帶,從上面用鯰津國語寫著“我遺失的愛情”,“除此之外,我的手下還有些發現。”小林說著,有遞給我一張揉成一團的紙。我展開看了看,大致是一名瘋狂的粉絲寫給那支樂隊主唱的情書。在紙的右下方還寫著寄信人的名字——小松繪里。
“這不是死者的名字嗎?你怎麼連這個都有?”
“Z.O.D是很最近很出名的樂隊,我自然派人跟蹤著他們。這張紙就是一個月前在他們休息室裡找到的。”
一個月,那麼死者和樂隊的聯絡就不只有現場的磁帶,甚至可以說他們有了殺害死者的動機。“看來要去見見這支樂隊了啊。”
“先別急,這只是第一個案子。”
我看了看桌上的電子鐘,距離我到這裡已經過了快半個小時,卻只說完了第一個案子的情況。一想到我還要和小林呆在一起一個小時,未來就變得灰暗起來。
“第二件案子的死者名叫羅娜,屍體在第一件案子案發後兩天,也就是10月29日被發現,但其實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一週前,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這件案子才是兇手犯下的第一件案件。”
“法醫鑑定的死因是什麼?”
“也是窒息而死,大概和小松繪里的死法一樣。公安一樣也沒有發現兇器,但據說兩具屍體頸部的勒痕一致,估計是同一根繩子。也正因為這樣,公安把兩件案子聯合起來調查,現場的偵探也認為兇手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