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坐在鋪著黃金陰刻著龍鳳紋的金色臺階上,翹著個二郎腿,這富麗堂皇殿宇中的一切盡收在她眼底,她周圍淡紅色的靈力湧動,完美的融入背景中去,無人能發覺她的存在。
她痴痴地聽著幾個大臣各執己見喋喋不休地爭論。
她心底裡似有兩個小人在彼此拉扯,感性地不願意有人介入祁墨辰的生活,而理性卻在時刻提醒著她,她與祁墨辰之間不過是一場空有虛名的婚姻罷了。
眼下這局勢若是她不出手,祁墨辰娶朵顏基本上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只差陛下的一道聖諭昭告天下罷了。
這一場理性與感性的拔河比賽,沒有輸贏不分對錯,她抬起手猶豫間,白凌憑空幻形跳入她的懷裡,烏溜溜地眼睛瞪著她瞪得和銅陵一般大,白色的毛絨小爪用力的按下她抬起的手腕。
“我勸你不要再幹涉祁墨辰的事,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朵顏可能是他的命定姻緣呢?卻因為冥王大人的一再幹涉,毀的不止是他的姻緣,他們身份特殊,一旦牽扯可能改些許多無辜人的命數,到時候生靈塗炭,你也會遭受天譴。”
夕瑤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此刻似剝離了魂魄一樣,眸中無神的重複道:“命定姻緣?”
白凌按照青玄先前與他所說的此刻闡述一遍道:“祁墨辰雖然特殊沒有命簿暫時不受冥界輪迴管控,但是凡世間男女的姻緣線皆由月老所牽,若是他與那公主本就是天定姻緣,你橫加阻礙這就是在害他。”
她心中一陣酸澀,埋下頭輕靠在他溫暖毛絨地背脊上:“白凌,我覺得很傷心卻又不明白為什麼傷心,我不想看著他與別人成婚,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白凌難得乖覺的一動不動任憑她依靠,毛絨地大尾巴在她身上輕蹭似是一種倔強下難見的溫柔。
“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你個傻丫頭不過就是被仙界那渾小子傷透了心,而把他當作短暫的依靠,你與他之間畢竟隔著一條極難跨越的鴻溝,終是有一天要分離的不是嗎?”
她終於坦然的說出內心裡的渴望之聲:“可…我…不想和他分開,就覺得與他一起似乎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不願意捨棄的習慣。”
她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抬起頭來,眼眸中閃現著點點希冀,設想道:“不!等我尋到紫雲石,我帶他去冥界,他就可以在冥界永遠陪著我了,我。”
白凌原以為自己苦口婆心地終是勸住了她,沒想到她這腦洞還真是天真的想一出是一出,還一點都不靠譜,一直在作死的邊緣不停地蹦躂。
他激動氣惱地提高了好幾度的聲線道:“我的冥王大人,就算你把他提拔成鬼差又如何?把他強留在冥界他會開心嗎?他就算成了鬼差但始終都是屬於凡界你們是不可能成婚的!”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想和他在一起不是那種在一起,只是與他在一起有種莫名的安心感,想要永遠做朋友,我想嫁的人自始至終始終只有那個人,縱使他傷得我體無完膚,我恨他入了骨髓,可還是敵不過心裡滿溢地歡喜。”
白凌無情地吐槽道:“快拉倒吧,都怪你爹當初抽了你的情魄封印起來,整得你這情魄歸體依舊跟個二楞傻子一樣,看了這麼多年的狗血話本咋一點都不見長進呢?”
這吐槽是氣得她周身靈力紊亂,淺紅色的靈光頓時妖豔地如同血色一般。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