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美好的月圓夜,出來的時候是心情愉悅,卻不曾料想如今卻是像從戰場裡歷經一番驚心動魄的廝殺,狼狽不堪地像個瘋婆子一樣。
髮髻散亂,數縷髮絲從髮髻中散出,白玉簪子歪斜地插在鬆散的髮髻上,一身淺藍色的團紋長裙沾滿了噁心的液體,渾身上下都有股揮之不去的惡臭,而且受了內傷靈力損耗大半。
白凌也好不到哪裡去,它變回了真身,原本雪白的令狐現在變成了灰色,可愛的小臉上被小鬼的指甲給劃傷,耳朵上柔軟的細毛也被薅掉了一小把,哪裡還有那當初的傲嬌樣,四腳朝天吃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也就祁墨辰稍好些,這怨氣的源頭一消失,緊緊掐著他肺的喘憋感也隨之消失,顫抖的手拿著那根長長的骷髏釘一臉的呆滯。
外頭的夜市依舊是喧鬧繁華,朵朵璀璨的煙火炸裂升空,照亮了這片繁華之城。
夕瑤勉強支撐著地面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畢竟和這麼個女鬼相擁在一起著實噁心的慌,她雙腿無力的就像踩在軟綿綿一樣的棉被上,完全使不上力來。
這對可憐的母子已經再無輪迴的機會,生前定是一場悲劇,死後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一道火光將母子二人團團包圍,他們雖是可憐人但已入魔殺人再無輪迴的機會,與其萬年受盡無邊地獄的痛苦,日日扒皮拆骨的倒不如一把火化成煙塵飄散在紅塵中。
她將白凌輕柔的抱起,關心道:“白凌,你沒事吧。”
白凌蜷縮成一團喘著氣道:“哼…也不知…本狐上…輩子是欠你呢,還是…欠這個臭…小子的,不行,要了狐命了,我要去找大殿王告狀!”
夕瑤輕柔地撫了撫他小腦袋:“算我欠你的行吧,也就你嘴硬。”
雖然白凌總是懟天懟地,看似不把她這個主人放在眼裡,傲嬌地過了頭不像別的靈寵那般黏人溫順,但今日他卻能立刻尋來幫她,還弄得一身傷還確實讓夕瑤心裡有些暖意還有些愧疚感。
白凌難得收斂起那份孤傲,在她懷裡撒嬌般地拱了拱:“那…以後不許威脅本狐,不許換靈獸,不許和別家靈獸眉來眼去的。”
夕瑤無奈道:“……我真是怕了你了,祖宗。”
“剛才控制子母煞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這麼狠,完全就是下了死手的,連我們都招架不住,他們殺一個凡人該是和捏死只螞蟻一樣的簡單,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嘛。”
她步伐不穩地走到臥榻邊休息緩一緩,伸出手對著呆滯的祁墨辰說道:“把東西給我。”
這根銀色的骷髏釘放在手上還是有些分量的,釘頭上是一個眼睛嵌著綠色晶石的骷髏造型,骷髏光滑的後腦勺上有個三角刻符。
而釘體足有一個巴掌那麼長,釘體上密密麻麻刻著晦澀難懂的蚯蚓文,雖然夕瑤從未見過這東西,但是魔三角已經足夠說明了這個東西的來歷。
她細緻地端詳著這枚長長的骷髏釘道:“魔界的東西,應該是一種控術的法器,這女人的屍體應該用了特殊的手段強行煉出來的子母煞,然後用這釘子作為媒介操控鬼靈。”
扭頭望著一旁仍未緩過神的祁墨辰問道:“對了,隔壁的隔壁那個蕭國公的公子和你有什麼關係?怎麼殺了他後這東西又來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