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畫卷起來背對著他,免得再來一個麻煩被畫勾了魂魄去。
莫景淵的手在祁墨辰眼前不停的比劃,可祁墨辰卻連眼皮眨都不眨,他又掐了掐祁墨辰的人中焦急道:“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她淡淡道:“沒用的,你別忙活了,他得到了一幅妖畫,中了夜國的邪術,所以夜國在等待著一個訊息,一個祁墨辰傷重不治的訊息。”
“邪術?我看你這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妖女才是邪術!把將軍整得五迷三道!還脫去他的衣物不知廉恥!也不知是不是敵國細作。”莫景淵拔出腰間的佩劍,鋒利的劍鋒直抵在夕瑤白皙的脖頸上。
夕瑤眉梢輕佻,淺粉色的唇瓣輕輕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我要殺他輕而易舉如同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又何必拖到現在?我若是細作祁墨辰這麼精明的人又怎會將我留在身邊。你現在最好聽人勸,否則別說祁墨辰,整個元安城都會傾覆。”
莫景淵有些遲疑道:“我又憑什麼要相信你?”
夕瑤揹著手微仰起頭高傲道:“那你又有什麼資本不相信我呢?不相信也沒關係反正我沒什麼損失,只是祁墨辰必死無疑,而城中的無辜百姓也會死傷慘重,你自己可以好好掂量掂量。”
沉寂了片刻,莫景淵收回了鋒利的劍,低著頭輕聲道:“那…你想我怎麼做?”
“這還差不多。”她坐在祁墨辰身側翹著二郎腿道:“我留在這裡幫他脫離畫中幻境,而你安排人將整個將軍府封鎖,對外宣稱祁墨辰不知為何患了怪病,大夫說藥石無靈恐時日不多。”
“夜國等到了這個訊息必有行動,而你要做的就是未雨綢繆,你們戰場上的爾虞我詐的計謀我不懂,反正你要做的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其餘的你自己發揮,護著整個元安城的擔子就暫時交給你了。”
莫景淵的手緊張的下意識地撫著劍柄上的松石,沉思片刻,眼下似乎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送走了莫景淵後,夕瑤又開始對著那幅畫愁眉不展,與畫中人開始新一輪的扯皮鬥嘴。
畫中的祁墨辰心思細膩地已經察覺到了身處之地的種種不合常規之事。
這個幻境太過完美,完美的過了頭,這裡沒有生活所苦,也沒有煩惱憂傷,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哪怕是兇狠嚴肅地爹爹也終日滿面笑容,哪怕錦玉不小心摔倒手臂劃破了些,可她卻仍然掛著笑意渾然察覺不到疼痛一般,要知道錦玉這丫頭是最怕疼的,每次不小心磕了絆了的她都能嚷上許久。
他所到之處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揚著笑,這個世界看似快樂,卻又總覺著似乎缺乏了什麼,那麼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