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擾人地聲音再次響起催促道:“你快點出來,靜下心來不要理會虛構出來的幻影,凝神屏氣想著要脫離幻境,就會看見一道紅色的光,你跟著那道紅光走就能走出畫,迴歸你的肉身。”
“我不要!”祁墨辰突然仰著頭對著空氣大叫一聲,飯席間歡愉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皆有些錯愕地望著他。
從小對他不苟言笑,極為嚴苛地爹爹一反常態的關切道:“辰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沒什麼,許是近日鋪子裡的事情太多有些晃神。”
祁墨辰爹爹一向冷冽的眼眸中竟湧現出他從未瞧見過的暖意。
“都是要當爹爹的人了,還這般不穩重,鋪子裡的雜事不必時刻記掛在心上,也要注意休息。”
因為祁墨辰的反抗,甘願沉靜在畫中的執念,夕瑤這計劃毫不意外的以失敗而告終。
畢竟身在一個他渴望著的完美幻境,而且還是現實中絕對無法實現的幻境,沒人會想離開回到殘酷無情的現實世界中,一旦給了太多的甜蜜幸福,又怎能心甘情願的接受現實苦痛的搓磨。
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畫中身著輕紗衣不蔽體的女子唇瓣起合道:“你就別白費功夫了,這男人長得這麼好看我喜歡,我要讓他永遠留在畫中與我作伴。”
夕瑤抱著手,鼻間輕嗤了一聲:“他是我的男人,你識相的就快點放了他,我就既往不咎,你要是不識抬舉我可以輕輕鬆鬆的讓你魂飛魄散。”
畫中人扭捏著身子輕紗滑落,袒露出胸頸間的大片白皙,惺惺作態道:“哎喲,人家好怕怕哦。”
“我被困在畫中一千多年了,早就想解脫了,我灰飛煙滅不要緊,能帶著那俊俏小哥也是不錯,我知道你不是人,但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這畫裡的一切都由我控制,他現在沉浸在與家人的歡樂時光中無法自拔,你救不了他。”
夕瑤氣得火冒三丈惱怒地伸出手指著畫中人:“你!”
畫中人得意地抱著手高傲道:“你要麼就放棄這男人,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與鬼搶一草,要麼就將這幅畫與他倆的魂魄一起燒掉,別妄想著從我的世界裡搶人!”
“是嗎?那這個人我偏偏搶定了!”夕瑤一個反手從身後的案上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直直插入祁墨辰頭頂的百會穴。
只見祁墨辰呆楞僵直地身體一個震顫,睜著過久佈滿鮮紅血絲的眼睛也微動了一下,似有醒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