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旱魃千年也出不了一個,可是稀罕得很,國之乾旱或是風調雨順皆由天命所定,行雲布雨也非我的職責,卻牽連了我無故被封這麼多年,一群愚昧之人。”
祁墨辰追問道:“那你的血為何能掌控生死、起死回生?難不成你是話本所提及修煉千年的什麼狐…妖。”
沒想到夕瑤堂堂統帥幽冥的冥王,先被人認作是旱魃焚燒又被封入棺中,眼下又被認作是狐妖,殊不知下次還會被認作何方妖物。
世人所見異像總是會下意識與記憶中讓自己恐懼故事裡的妖魔形象所代入,夕瑤沒有半分不耐之色平靜的與他前後腳穿梭在茂密的山林間。
“我來自幽冥,非人非妖亦非魔,跳脫六道不生不滅,與世同歲與天同齊。”
夕瑤短短的幾句話讓祁墨辰不免一驚,幽冥在話本、坊間詭異故事雜談之中那是不可或缺的所在。
在他們固有的印象之中冥界象徵著無邊苦難的地獄、驚悚可怖吐著長舌的勾魂使者、嚴肅刻板的閻王與無數死相恐怖的陰魂。
那是所有鬼怪雜談聚集的地方,也是人們對死亡的畏懼連帶著害怕的地方。
雖不知夕瑤真實的身份,但他感覺到他定是招惹了一個比妖更不好招惹的主。
接下來的一路上兩人彼此無言,這一路上除了偶遇些山間亂竄的小獸,並未見佔據這山為非作歹的山匪流寇,順利的走出這片廣闊的泉靈山。
祁墨辰站在雜草叢生有些荒涼的官道上,疲憊的微喘著粗氣,瞥了一眼夕瑤,她卻完全沒有絲毫的疲倦感,正好奇地四處張望打量著周遭一望無盡的綠意。
他靈光一現道:“你是地仙你應該會飛吧,幹嘛還要和我用走的,飛到元安城不應該是轉瞬即到的嗎?”
夕瑤神魂受損靈力薄弱的根本支撐不了她離地浮在空中,更何況是飛,可眼下她這扮豬吃老虎唬人計謀還不能被拆穿。
夕瑤收回四處打量著的目光,別過頭去心虛道:“我…我這不是體諒你嘛,我不會隱身術,我帶著你飛萬一被人看見豈不是把你也當作妖孽,到時又不知要生出什麼腥風血雨來。”
祁墨辰有些疲憊的眺望著蔓延曲折的官道,這一日驚心動魄又滴水未盡,體力流失的極快,光是走出這山腿就有些虛浮。
他喘息著:“這裡隸屬於邊境,附近山頭最近一直有流寇作祟,所以通往城東的這條官道平日裡鮮有人出沒,還要再走大概五六十里才能進城,那隻能慢慢走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點點迎著陽光慢慢行走在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