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基地擁有眾多高新科技網路公司，為何只針對阿雲科技，陸續謀殺了兩人總經理？這不符合惡性商業競爭的思路。如果真的是惡性商業競爭，我想，其目標也不可能盯著阿雲科技，而是更多領頭企業。”萱世蕊一邊說，一邊用手撫摸自己的玩偶道，“還有，如果是公司內部爭鬥。那當初周藝偉死的時候，公司內部一些人應該站出來爭奪公司的控制權。但是其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公司幾乎被很多人拋棄，直至一個稍微出名，有些個人資產的程式設計人員透過籌措資金，將公司大部分股權收購。你見過這樣的公司內部爭鬥？”
江笑楓聳聳肩膀：“的確有點少見，如果真的是公司內部爭鬥，一般都是集中在原先股東層面。但是羅天龍起先並不是公司股東。而且，羅天龍的死，現在來看也和公司爭鬥貌似沒關係。”
“是的，羅天龍死後，阿雲科技便再次進入了低估，沒多久公司宣佈破產，從此，阿雲科技在本市銷聲匿跡。雖然不能完全排除商業競爭和內部爭鬥的考量，但是綜合來看，我更傾向於洩私憤。而洩私憤的重點在於，讓阿雲科技垮臺。你看，前後兩次射殺總經理，第一次周藝偉死後，阿雲科技實際上已經快完了。如果不是羅天龍站出來，想必沒有其他後續的事情。再把羅天龍殺了，阿雲科技就真的玩完了。”
“所以你是想說，這是一個個人去復仇公司的故事。”江笑楓思考道，“我們假設某個人曾經被阿雲科技傷害過，所以，他的願望便是，讓阿雲科技死翹翹。那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公司的優秀領導人幹掉。在羅天龍出來之前，那個人還在等著公司死掉，只是看不見希望了，便再次出手。可是，他為何選擇和馬華亮被捕的時間吻合呢。”
“等等等，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我說了， 我們現在要分開考量。先把阿雲科技公司這邊的事情搞清楚，再來綜合起來考慮。至於那個人為何選擇要和馬華亮被捕時間吻合才出手，我們得把那個人揪出來，才能徹底清楚。”
江笑楓打了一個響指：“好吧，既然這次我選擇你來協助我，那就聽你的。我們的切入口就是阿雲科技。按照你的思路，我們是要把那個復仇者先找出來。”
“復仇者？額，這名字我可不喜歡。那個傢伙或許僅僅是因為私人的一點點小怨恨，便要殺人，讓一家公司垮臺，在我看來，更像是小氣鬼吧。”萱世蕊將玩偶放到一邊，終於抱著胳膊，摸著下巴道，“好吧，讓我們來想想，這樣一個小氣鬼，到底會是誰。毫無疑問，如果他的目標僅僅是周藝偉，那他最後不會繼續殺了羅天龍。所以，這個人認為得罪他的不是個人，而是這家公司，特別是這家公司的最高領導層。科技公司主要存在的便是程式設計師，所以，猜測在公司懷才不遇，或者遭遇高層打壓，讓其心存不滿便起了報復之心的，也差不多就在程式設計師之中。在一項調查研究中表明，程式設計師的氣質型別以抑鬱質和粘液質為主，少數存在多血質，但是膽汁質氣質型別較少。而抑鬱質氣質型別是存在積累爆發的，也是看似不會犯罪，但是爆發後最容易犯罪的群體。”
江笑楓道：“所以，你懷疑真正的兇手是抑鬱質氣質型別，在壓抑過後，積累爆發。”
萱世蕊點點頭：“這只是其中一個猜測，而我覺得，粘液質氣質型別也有可能。粘液質的人態度持重，交際適度，不作空泛的清談，情感上不易激動，不易發脾氣，也不易流露情感，能自治，也不常常顯露自己的才能。這種人長時間堅持不懈，有條不紊地從事自己的工作。其不足是有些事情不夠靈活，不善於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且，粘液質面臨壓力時，不但不會主動應對，反而容易採取迴避。壓力越大，他們越容易透過各種消極形式來放鬆自己。而一旦放鬆過度，再來工作時，便會感覺到壓力更大。所以更想逃避。但是程式設計師的壓力是非常大的，一直逃避的結果是，要麼，他被淘汰出局，要麼，他在崩潰的情緒下完成人任務，可是一定受到了來自上級的更大壓力，甚至於指責。”
江笑楓道：“不管是抑鬱質還是粘液質，其最開始的表現都是安靜，沉穩，不善於表露自己的情感。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使他真的殺了周藝偉，那他也或許在公司內部繼續保持原先的情緒和行為，讓人無從查知。”
萱世蕊笑著豎起一根手指：“所以，如果我們猜測在周藝偉死後，真正的兇手還在公司，那，我們就該從那些人入手了。”
江笑楓一下子來了興致：“這好辦，我可以讓市局把當初周藝偉死後，還繼續留在公司的老員工資料全部找出來，並且對他們分別發出氣質量表問卷，對他們進行一番摸底測試。只要縮小了範圍，我們在逐個突破這些人是否存在和公司和高層的矛盾，便可以知曉問題的答案了。”
萱世蕊鬆了一口氣後，苦笑道：“這只是我的想法，但是如果我的思路是錯誤的，那我們就得走彎路了。”
“怕什麼，查案本來就經常走彎路。你的這個設想我覺得可行！”說完之後，江笑楓又給萱世蕊豎了豎大拇指，“小萱，其實說真的，你真的非常適合查案。加入奇案組的事情，你認真考慮一下吧。我和林佑天都非常希望你能過來，我們三人繼續搭檔。”
這事有些難辦，萱世蕊捂著額頭，撇嘴後，道：“我的態度也跟你說了，我這人自由慣了，真的不想讓自己太累。”
得，又是白說，江笑楓只好在案子程序中繼續做說客了。
按照萱世蕊的思路，江笑楓讓楊振涵調閱當年周藝偉死後繼續留在阿雲科技公司的老員工，特別是這些員工還留到羅天龍死亡之後的人，更得多加關注。在找到這些人後，對他們分別發出四種氣質型別測試量表。
這個工作當然需要一段時間，畢竟要找到當年的所有人，並非容易，而且還得對他們進行氣質型別測試，這也需要時間。與此同時，林佑天和楊振涵還在對弓箭傷人其他案例進行梳理，這也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