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撒謊,我不明白!”彙報情況的警員一臉懵逼。
但是江笑楓卻無比確定,如今總算快要水落石出了:“現在沒時間解釋這麼多了。範淳安當晚一定是在夜校將曹興然帶走,這其中有沒有他父親的協助不清楚,但是至少可以確定,範淳安和曹興然一定有過接觸。你們現在仔仔細細檢視周邊所有監控,並且馬上派人來周邊搜尋線索。只要找到曹興然的線索,我們就能提審範淳安。到那個時候,就算是範秀麗想阻攔,也沒理由多廢話了。”
撒謊其實是一個人的本能,沒有任何人不會撒謊,而同樣,在潛意識中,撒謊在很多時候是一種自我保護,也是一種融入環境的條件。江笑楓確信莫瑞琪是個不錯的女孩,但是,這個女孩卻也有很大的問題。
當你第一眼看見莫瑞琪的時候,肯定會被她端莊外表和陽光的笑容所感染,更加上她一直禮貌待人,你很顯然不會覺得這個女人會刻意欺騙你什麼。從她和江笑楓對話的內容還是說話的行為動作上,江笑楓也相信莫瑞琪沒騙人,但是,這個女人自己沒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很多細節。
莫瑞琪是一個相當有自信,並且很有主見和決斷力的這麼一個人,從她和江笑楓說話的內容中可以知曉,她在美國的時候肯定幹過一些瘋狂的舉動。這些舉動都是她自願且認為是一種釋放的行為,這其中就包括服用鬼爪飲料和致幻劑。
而另一種自信也直接帶到了她工作當中,江笑楓從莫瑞琪工作地點出來後就瞭解了莫瑞琪公司的情況。這家公司的效益其實並不好,但是莫瑞琪給人的感覺是胸有成竹,且對自己的每個決定都非常自信。這些種種很容易讓人覺察到,莫瑞琪是一個過於樂觀的人,而這種過於樂觀加上莫瑞琪所處的家庭環境導致她一直一帆風順,並沒有遇到過什麼波折,所以會讓其降低風險意識。
倫敦大學學院教授塔利•沙羅特曾經做過實驗。他對他的觀察物件進行了八十種假設,並且利用功能磁共振成像掃描器對實驗物件進行觀察。
這些假設就包括汽車被盜、失業、患帕金森病或癌症等。在說出每一種假設的災難之後,實驗者被要求對這種不幸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可能性作出估計。在接受掃描時,他們被告知出現這種風險的實際平均可能性。
一段時間過後,志願者再次對親身經歷每一種情況的可能性進行量化。研究人員發現,志願者更新了自己最初作出的估計,但只是在實際數字不太令人沮喪時,例如,如果他們預計患癌症的可能性為40%,而實際平均可能性卻是30%,那麼他們大幅下調估計數字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但是,如果可能性超出起初的估計,志願者則乾脆對實際數字不予理會。
所以,沙羅特的結論就是,人們總是對聽到的資訊進行仔細挑選。越是樂觀,我們受到有關未來的負面資訊影響的可能性就越小。在接受腦部掃描的過程中,所有實驗者的資料顯示,每當實際數字好於預期時,他們的額葉就趨於活躍,額葉與情緒控制密切相關。額葉趨於活躍表明,新資訊正在得到處理並儲存起來。
但是當訊息比起初估計的更加可怕時,在事先進行的人格測驗中“樂觀”分數最高的實驗物件顯示,他們的額葉活躍度最低。
所以,過於樂觀者存在某些難以覺察的風險。
保持樂觀心態是好事,可以緩解緊張和焦慮情緒,有利於身心健康。但這也可能意味著我們不大可能採取預防措施,一旦這些預防措施沒有提前做出,那可能會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處於危機之中。
江笑楓相信,莫瑞琪這種過於樂觀的個性和她大腦中對樂觀資訊可以篩選的特點,一定被範淳安利用了。因為從目前種種來看,範淳安的確是一個思維縝密,且對他刻意觀察物件都有極好研究的一個人。一旦他判斷出莫瑞琪是什麼人,他必然知道,如何對莫瑞琪作為。
其實要製造時間疑點,以莫瑞琪這種過於樂觀的行為,加上她本身曾經嘗試過致幻劑的歷史,範淳安要操作起來並不困難。江笑楓實際上已經差不多猜到範淳安是如何操作的了,但是他現在要等證據蒐集完全後,讓範淳安自己說出來。
如今,時間已經鎖定了,而範圍也鎖定在夜校周邊。因為範淳安從電影院來回,且沒有開車,所以,他不可能帶著曹興然去往過遠的地方。只要在夜校周邊發現兩人曾經會面的蹤跡,那就能把問題答案揭開了。
時間在催促著每個人,江笑楓緊張的拳頭一直沒有鬆開。雖然薛修德現在已經不是最關鍵的人物了,但是薛修德的確不能放了。因為薛修德一旦被範秀麗帶走,那接下來不僅辦案人員士氣大傷,更會因為薛修德落到範秀麗手上,範秀麗會給辦案人員製造更大困難。雷局可是親口說過,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只有保證將範淳安的證據蒐集完畢,從而讓範淳安和薛修德同時落案,才可以保證案件正常偵破。
“曹興然,你現在在哪?”江笑楓深吸一口氣,他再想著在那麼短時間內,範淳安到底怎麼做才能讓曹興然消失。
聲音!!!江笑楓再次想起唐森說的感知覺引導的話題!曹興然是在引導的關鍵時刻做出了反抗,所以才活了下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一定見過幕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