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雖然穆聘婷是穆府嫡女,按道理應該備受寵愛,卻也和南宮元霜一樣,只因母親早逝,父親一直在製毒,穆聘婷卻從母親那兒學來了解毒,將穆青調的毒藥一一解了。
穆青驚訝於她的醫術,想讓她跟自己製毒,穆聘婷卻不願意,因為母親就是因為以身試毒解毒才死的。
自拒絕製毒之後,穆聘婷自此失了父親的寵愛,一直被庶出的兄弟姐妹欺負,後來一直在外,偶爾回了雲南穆府,穆青也不再管她。
“無論如何,這次一行,必要絕了這個隱患。”拓跋燁緩緩說道,臉上不見絲毫波瀾。
自新皇登基以來,拓跋淳被救出獄之後,雲南穆府便一直沒有動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所有人都能明白,穆府的以靜制動,說明他在醞釀更大的陰謀,果不其然,穆府既然救了拓跋淳,那一定是想要改立新君。
只是此刻,他們在明,穆府在暗,暗箭難防。
“只是,穆府畢竟是穆姑娘的家,萬一……”魏晨的這番話說出了所有人的疑竇,穆聘婷對皇上的忠心,他們是認可的。
但是那穆青畢竟是穆聘婷的親生父親,穆聘婷是否能狠得下這個心,穆府一行必是危險重重,他們不能放過每一個可能會影響成功的隱患。
“你們放心,若不是他,我母親也不會中毒而死。”穆娉婷臉上的哀傷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卻是堅定。
對於別人來說,生養之恩大於天,對於穆聘婷來說,穆青於他毫無恩情可言,母親本是因他而死,他卻沒有半點悲傷,兩月不到,便新娶妻子。
“我不會對他留情,更不會對穆府留情。”在那個沒有親情可言的穆府,穆聘婷對它毫無留戀。
“姑娘深明大義,是臣謬言了。”魏晨趕緊向穆聘婷作揖,雖是一介女流,卻巾幗不讓鬚眉,難怪,深得聖心。
穆聘婷深情款款的望向拓拔燁,深情之下也有不忍,彷彿女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嘴上說著這樣,心裡想著那樣,但這種不忍是人都能理解,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但,他是謀逆者,若他真的謀反,自己也只能大義滅親。
“若他不反,朕自會放他一條生路。”拓拔燁說這話,就像是給穆聘婷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既然救了拓跋淳,怎麼可能不反?”南宮元霜在玲瓏的攙扶下進帳,因有密室相商,已把守衛遣走,南宮元霜再次毫無阻攔的進來了。
拓拔燁眸色微深,穆聘婷看向南宮元霜的眼神充滿了複雜,有感激有恨,穆聘婷之前在邊境時,正巧匈奴來犯,糧草告急,回京求援已經趕不及。
上官家的產業遍佈大齊,包括關外,因有南宮元霜的母親上官茹強大的財力和糧草支撐,解了糧草危機。
因感念上官茹的幫助,穆聘婷曾拜託拓拔燁照顧下南宮元霜。
但如今,看到拓拔燁對南宮元霜的上心,穆聘婷的感激似乎沒有那麼強了,似乎,還多了些幽怨。
“你傷還沒好,怎的就過了來。”雖是斥責,卻隱含著關心之意,還記得之前南宮元霜闖入金鑾殿,和拓拔燁做了交易,這才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