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佛子?”
彷彿聽到了個十分好笑的笑話,李長生捧腹大笑,挪揄道:
“老和尚,你搞錯了吧?我是魔,我手上沾的血,恐怕比你吃的齋還多吧?”
“我出生那年,天上的血雲濃到橫跨仙魔妖三界,足足綿延了三百萬裡呢!”
“你要我做寒山寺的佛子?你就不怕我把你們西天佛界攪得天翻地覆啊?”
老和尚卻手指拈花,吟誦佛號,口吐金蓮,淺笑道:
“阿彌陀佛,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所謂佛魔,不過是道心所向罷了。”
“道友心懷黎民百姓,為民立命,便是殺人如山,亦是無上真佛,在我佛門,也有金剛浮屠不是?”
轟!
這段話宛若一聲平地驚雷,炸響李長生的腦海:好玄妙的大道哲理!
他這才明白,這圓寂哪裡是和尚啊?分明是一尊修得大自在的佛祖啊!
“大師真言,令長生茅塞頓開吶。”
李長生微微俯首,雙手合十,感慨道:
“我總算知道,大師為何沒有名號了。”
如此高僧大佛,何須名號?
他們又怎會在意世俗的眼光呢?
“道友,著相了。”
圓寂不驕不躁,如既往淡泊,笑道:
“貧僧才疏學淺,不敢自立名號,但道友卻是有真本事的。”
“小小年紀便憂天下之憂而憂,樂天下之了而樂,前途無量啊!”
李長生再躬身,承了和尚的讚譽,道:
“大師看得起長生,長生不勝歡喜。”
這倒不是他自大。
別人夸人,或許有奉承的意思,但圓寂和尚夸人,便是真的覺得此人有過人之處。
在圓寂和尚這樣的高僧面前,自謙,反而會失了風度的。
“哈哈。”
圓寂爽朗大笑,隨即神色一正,問道:
“那貧僧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