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的提問,你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最好別浪費,”韋恩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五分鐘後劇組會準時開始拍攝,我得為身後的一百多個工作人員負責,好了,開始吧!”
圍在最前面的幾位記者,彼此目光對視了一下,明白每個問題都至關重要,五分鐘時間絕不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上。
一位女記者尖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格林伯格導演,你從大學開始就研究黑色電影,畢業後進入好萊塢也以拍攝黑色電影而獲得成功,你之所以喜歡這個電影型別,是不是與你的心裡疾病有關?”
“對於這個問題我只回答一遍。”韋恩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聽到類似的提問,臉色還是陰沉了下來。“我並沒有任何心理疾病,也沒有任何精神問題,更沒有暴力虐待女性的嗜好,這一切都是無端的猜測!如果我是你們,就會對報道更加謹慎一點,有些話胡亂說是有法律風險的!”
女記者不甘心的大叫。“可你的作品中充滿了血腥,黑暗和暴力傾向……”
“下一個,我已經回答過了!”
他立馬揮手打斷了女記者的話,顯然並沒有回答的意思。
“你好,格林伯格導演,我是來自《洛杉磯時報》的弗朗克。”另一位男記者自我介紹了一下,注意到他看向自己,抓緊時間問道:“能不能談談關於虐待女性和大學前女友的控訴,她對公眾撒謊了嗎?”
韋恩點了點頭。“事實上,我已經記不清她是誰了,關於她所說被我暴力傷害的問題,可以隨時去起訴,用法律給自己主持公道不是嗎?她為什麼不去告我呢?這確實很讓人奇怪。”
說完他不耐煩的搖了搖頭,看著眼前明顯不滿足的人群,皺了皺眉頭。“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劇組馬上就要開始工作,我必須回去主持拍攝。”
現場突然安靜了一下,好不容易對方接受了採訪,就得到這幾句不疼不癢的回答,這樣可不符合多數記者的想法。
“韋恩,能不能聊聊現在拍攝的新專案。”比較靠外的一位記者,在眾多同行的怒視下突然開口。“一直有傳言說你的新片目標是奧斯卡,是嗎?”
“沒錯,就是這樣!”他也懶得掩飾了,痛快的點了點頭。“我不否認製作《無間行者》這部影片,對奧斯卡存在很大的期待,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一切都要看影片製作完成後的效果。”
突然聽到他承認拍新片是為了衝奧的訊息,讓現場一時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意外收穫,這個噱頭可不比什麼女人問題低。
在場的記者都出身娛樂媒體,大部分算是半個圈內人,對於奧斯卡這個學院最高榮譽都不算陌生。
這其中就要牽扯到一個問題,學院從來都喜歡討好自己的影片,或者說為了衝奧特意製作符合他們口味的影片,但前提是不能說出來,甚至不能做的太刻意。
奧斯卡金像獎一直都是這樣矛盾,所有人都清楚有些獲獎影片,根本就是為了小金人而做的作業,獲獎的機率也確實高,卻沒人會明目張膽的喊出來。
畢竟那些評委和奧斯卡還要臉,喊出來只會起到反作用,給頒獎季的遊說工作增加難度,有些事只能做,而不能說。
所以有時候電影與藝術學院的那幫老頭子,就和當了bxxxh又立了牌坊的寡婦沒區別。
你不製作符合他們口味的片子,獲獎的機率肯定特別低,可如果做的太過刻意,又會被死守著最後一絲臉面的學院抗拒。
韋恩乾脆利落的對媒體承認,製作影片的目標就是那做小金人,這相當於給自己獲獎設定障礙。本來提問的記者,都沒想到回答會是這樣,通常導演都是隱晦的表達一番對奧斯卡的嚮往,向學院表明自己的心跡,而又不會明確說出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