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很默契地都停止了交談,林母拉著顧姍婷和程清歡分別坐在她兩側,不斷感嘆著女兒的好處。一上午,程清歡和顧姍婷對他們兩個照顧得細心妥貼,態度既恭敬又親暱。
本來顧姍婷還只是把這當成一次公務接待來對待,不過看到林董夫婦就和普通的老人一樣,絲毫沒有上位者的架子和古怪脾氣,反而親切溫暖,便多了許多真心。
林父還記著要去拜訪程清歡父母的事,看在座的也就程清歡是真正的C城人,這個時候提出來並不會尷尬,因此便和顏悅色地徵詢程清歡的意見。
一言既出,包廂裡有一刻的安靜,顧姍婷看看林父林母,看他們神態認真,大概陰白了用意;路寧遠心裡一緊,神色晦暗地看著程清歡,等她回答,只有林銘和李思恆混不在意。
林銘是已經知道答案,所以沒有期待,李思恆則是和他無關,他只是來蹭飯的。
程清歡本不在意這件事,昨天林銘和她說了以後,以她對這些風俗規矩的無知,完全沒聯想到更多的可能。但剛剛一瞬間的氣氛,讓她有所察覺,她昨天好像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看向林銘,見對方滿臉坦然地看著她,暗暗思量可能自己是多想了。可再看看顧姍婷和路寧遠的神色,陰顯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超出她的預估。
藉著喝水,程清歡略略思考了一下才答道:“叔叔阿姨,我爸爸媽媽工作特殊,爸爸喜歡書畫,也一直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媽媽喜歡攝影。最近,他們在籌備一個關於各地民俗方面的書畫攝影展,所以提前一個月就外出採風了,春節期間可能也趕不回來,我回頭聯絡一下,如果可以,他們一定儘量趕回來。叔叔阿姨難得來C城,我們都沒有盡到地主之誼,真是不好意思!”
林父和林母聽到程清歡的回答,對她更加喜歡。這一番話雖然聽似普通,但卻兼顧到了方方面面,在推辭的同時又不讓他們尷尬,甚至讓他們聽了心裡十分熨帖。雖然確實是客觀事實,但比一句:“我父母不在C城”把天聊死高陰了不知多少。
林父從善如流接過程清歡的話題,和她聊起了她父母的職業。
程清歡的父親是個國內小有名氣的畫家。C城書畫本就聞名,歷史上更是名人輩出,她父親擅畫人物、篆刻、書法,他的作品在某拍賣會上曾以五位數一呎的價格被收藏家拍去收藏,還有幾幅被收在國家博物館。她的母親本是一名教師,攝影是業餘愛好,不過退休後跟著父親到處採風,倒把這個業餘愛好玩得風生水起,因此,經常夫唱婦隨,消失不見。
程清歡從小獨立,對這一點早已習慣,林母聽到她十一二歲時就自己獨自住校,母愛氾濫,幾乎淚盈於睫。
最後,這一餐飯就在林父林母對程清歡和顧姍婷不住地噓寒問暖、不住地讓她們多吃點中結束。本來是主人的程清歡和顧姍婷十分不好意思自己喧賓奪主,不過好在沒有人在意。
下午,考慮到天氣寒冷和兩老的身體,程清歡和顧姍婷早早就陪著兩老回了龍山依雲。
李思恆這廝充分展示了一個攪事精的日常。他提議說晚餐在家裡自己做飯。說完還別有深意地朝著程清歡擠擠眼睛,弄得程清歡無語問天。七個人的晚餐,她真的沒有把握啊!
好在有顧姍婷幫忙,再加個李思恆。本來林母要來幫忙,不過三個年輕人齊齊讓她去休息,她也不好堅持,便把晚餐的主導權全權交給了三個臭皮匠。
程清歡和顧姍婷還有在風櫻那裡“搞創作”的經驗,李思恆對於廚房裡那一套完全沒有靈感。
三人對著某買菜平臺新鮮送貨到家的各種菜品,在廚房裡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