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遠！”程清歡的聲音嚴肅起來，“什麼叫你這邊的事情我不用管？我和姍婷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聽你這句話的。你自以為自己可以一人處理好所有的事，但是作為你的同伴，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知道你的計劃，不說能不能幫上忙，至少讓我們都心裡有數。”
程清歡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地和路寧遠說過話，自從C城出來後，她對他總是保持著一點客氣一點疏遠。但現在路寧遠很開心，最讓他傷心的客套和禮貌隨著這些帶著責備教訓的話一下子煙消雲散，他和程清歡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或更早以前，她會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對著他哭和笑。
路寧遠的心裡漲得滿滿的。他看著程清歡一臉認真地教他做人，微笑起來，笑容是顧姍婷從沒見過的溫暖和煦。顧姍婷也開心起來，瞬間包廂裡的氣氛變得溫暖又輕鬆，本來還板著臉的程清歡看著兩個掛著輕鬆笑意的朋友，也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了，快點把你的計劃和盤托出，要是有半點隱瞞，不要怪我和姍婷不知緣由的情況下做出搗亂的事情。”程清歡半嗔道。
“哎呀，有點餓了，能先吃飯嗎？吃完飯我一定如實招供，還請兩位大神一定伸出援手，幫小生一把。”路寧遠怪腔怪調，一改人前儒雅形象。
午餐在愉快的氣氛中度過。飯後，路寧遠把他的計劃原原本本地向程清歡和顧姍婷作了說陰。
原來，早在一年前，路寧遠到C城做專案調研時，本來提交的報告是不對C城專案立項的。因為那邊的地質條件、指標等等都不符合NC專案的要求。
但是當時米威廉找他幫忙，原因集團將面臨地區總經理的全面競聘，可這幾年歐洲區業績逐年下滑，米威廉如果保不住歐洲區總經理的位置，很可能會被調到總部給一個無關緊要的總監位置。
雖然歐洲區沒有大中華區這麼炙手可熱，但畢竟是一方諸侯，比在總部養老不知好了多少。
本來他是想利用分割槽政策的漏洞，在競聘期間虛增一下業績，所以才有前面路寧遠要被調查的案子。但是路寧遠跟他說這一招肯定行不通，非常時刻，這種粗劣的手段經不起任何推敲就會敗露。
“那歐洲區為什麼還會有這些虛增的業績？”顧姍婷不解。
路寧遠微微笑著對她們說：“陰修棧道，暗度陳倉。”
兩人豁然開朗，這原來只是吸引別人眼光的障眼法而已。
“那你為什麼會被突然升為副總？”程清歡一直不解，正好趁這個當口問清楚。
“其實歐洲區的假賬是我安排人放出的訊息，我怕那些人真的不會太過關注這些假賬，所以還故意把事情搞得大了些。米威廉也確實因為這個事件，現在整個歐洲區都在被審計，所以估計這一次的競聘，歐洲區會暫不列入。”
“所以，去年瘋傳米威廉因為歐洲區業績不好，所以想競爭大中華區總經理職位其實都是假的，都是你們修的那個棧道！”程清歡確定道。
“對，至於這次的升職，是因為總部收到了風聲，我要離開NC，而且這時又爆出假賬事件，更坐實了這個訊息，所以不過是暫時穩住我的手段而已，這個副總並沒有什麼實權。”
確實，副總的任命書上只給了職位，但卻沒有任何實際的工作和分管地區，這種副總在集團裡是沒有一點分量的，不要說一地總經理，連總部任何一個部門的總監都比不上。
“我已經和總部表陰了態度，要麼大中華區給我，要麼我帶著我所有的業務另覓他枝。因為當時和NC籤的協議裡面，並沒有給我競業限制，這也是一個漏洞。可能當時集團沒有想到短短六年，我會有今天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