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無明月,心有暗瘡。
躺在地上的魚龍看著天空的‘星河’,想起了一句詩‘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這醉了,難道就真的不知道‘天在水’了嗎?是酒醉,還是人醉?或者是根本不願醒來的裝醉?
敖白鯉看著天上的點點星光,他在心中問自己,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醉倒’不再醒來?
醉後,或許真的分不清是‘天’還是‘水’,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完一生,也許不是壞事。
年少的時候,母親就死去。後來被父王接走,但是卻沒有感到父王的愛,而是轉手就放在陌生的哥哥身邊。
哥哥也對自己不理不睬,甚至是冷言冷語。
難道這就是親人?如果這就是親人,那麼這些親人有什麼用?
敖白鯉年幼的心理,對自己不斷的問道。特別是這段時間,哥哥殘忍的將自己的脊骨打斷,而作為生父的西海龍王,彷彿沒有看見這事,在帶著哥哥離開的時候,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
難道這就是雜種的不受待見嗎?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躺在這裡,看著天空的美景,他總是能忘卻煩惱,讓思緒跟著星光明滅。
但是當天亮時分,星光隱退,他的思緒又重新回來,又陷入到無窮無盡的痛苦中。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
“白鯉!白鯉!”
這聲音漸漸變大,變成了父王的聲音。
“父王?!”他嘗試著回應。
“我的白鯉,是我!讓你受苦了!”得到了白鯉的回應,西海龍王敖俐的聲音一下就清晰起來。
但是敖白鯉卻是沉默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此時他的心很複雜,對父親突如其來的關心他很感動,但是又在埋怨,為什麼這麼久了,才想起他這個兒子。
“白鯉,這些年是我不對,我虧待了你們娘倆。但是我也有苦衷的。西海龍族勢弱,禁不起折騰。如果你和你的母親入了龍宮,我的原配妻子就會和我鬧起來,西海龍族就會陷入分裂中。”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虧待你們娘倆太多,我是不配做你的父親。但是血濃於水,你是我的血脈,這是不可否認的。作為兒子,你也應該體諒一下父親的難處。”
聽見這些話,善良的敖白鯉心中總算是稍微柔和了一些。
是啊,誰沒有難唸的經呢?他首先是西海龍王,然後才是自己的父親,他是要顧著西海龍族的。
想到這裡,他喃喃的開口道:“父王,這些我都沒有怪你。”
聽見他的回應,敖俐大喜,他馬上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就和你的母親一樣。她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多次提及母親,敖白鯉的眼神柔和下來,眼中也充滿了晶瑩的淚。
不遠處的黃豆看到這一幕,忽然就警覺起來。因為他模模糊糊的聽見了聲音。
狗子的嗅覺、味覺、觸覺、聽覺、視覺都是超級加強過的。
雖然西海龍王用的是龍族的秘法溝通自己的族人,但是這聲音,還是吸引了狗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