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裡已空無一人,我兀自捶打著沙包,直到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我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休息了下,踉蹌著站起身,放開纏繞在手上溼透的白布,最後一層,撕裂般的疼痛。
掌指的關節處,紅腫起皮,像條條的附骨之蛆,啃噬我的身體和意志。
更衣室的淋浴間,霧氣騰騰,水花飛濺。
雙手撐在牆壁,水珠流過手背。
疼——
十指連心,不知是手上的疼痛遞至心臟,還是心裡的疼痛傳至指掌。
週而復始,迴圈往復,重疊交錯,連綿不斷。
痛苦,錐心刺骨。
洗完澡,換上衣褲,走回宿舍。
女生宿舍的路上,寂寥安靜。
昏黃的路燈下,飛蟲不知疲倦的亂舞。
似那執迷不悟的蠢蛾,對閃燿光輝的神往,即使是燃燒的火焰,還是往裡一頭猛扎,義無反顧。
緩步走了一會,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修長身影。
他背靠燈杆,手插褲兜,低頭沉思。
我放慢了腳步,他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
轉頭,俊雅的臉龐,澄澈的眼眸溫潤如玉。
正是秦夙。
他凝視著我,嘴唇微微開啟,“凝兒——”
我停在他的跟前,“嗯,好久不見。”
“你……這兩個月過得好嗎?”
“挺好。”
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如同普通朋友的見面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