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樹閉了閉眼，剛剛那驚異的一幕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在安懷莫踏入這片空間最中心的位置時，他渾身的氣勢也猛然變化。
到最後，原本屬於他自身的氣息已經十不存一，幾乎要與此處地界徹底融合一般。
那種感覺就像……
他天生便屬於這裡。
如今只不過是迴歸他本該存在的地方。
相思樹難以形容自己當時的感覺。
一切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她甚至來不及出言提醒。
沒有什麼聲勢浩大的波動，也沒有什麼刺眼的光亮。
只是突然在某一刻，靜悄悄的，安懷莫便已經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猶如心臟般跳動的石頭。
而那石頭只眷戀的存在於世間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徹底融入地面，消失於天地。
安懷莫是道化之心。
曾經他與自己提過這件事，而自己卻只以為那是安懷莫所開的玩笑。
難怪明明他的天賦頗高，修為卻一直平平。
秘境內有限制，金丹修為以上者不可入內。
而作為道化之心，他自身也被限制在了這修為之內。
假如他突破了這修為，那他便徹底褪去了曾經的原身。
這麼多年的平庸，竟是為了最後這一刻。
……
“眠眠，你要節哀。”
“不……”江眠低聲喃喃，“他從來都不平庸……”
安懷莫從來都不平庸。
金丹期的修為，卻在傀儡術的煉造做到世間無敵。
金丹期的修為，卻煉製出無法估計價值的東西保下數千弟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