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奔波,安度因終於接近了傳聞中的紐蒙迦德,隔著數公里遠,他都能清楚的看見那座聳立在黑森林中心的塔樓。
具安度因所知,這個地方原本是格林德沃為了關押反對者建造了這一監獄,諷刺的是,格林德沃落敗之後反倒將自己關押在這裡。
“來者止步!”
就在安度因快步朝紐蒙迦德前進時,一聲輕喝突然響起,同時旁邊的密林中也快速竄出三名身披斗篷,手持魔杖的巫師。
“我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前方已經被劃為禁區,不歸魔法部管轄,同樣,格林德沃大人不接受採訪,也不希望閒雜人等來打擾他。”
衝出來的幾人認出安度因的巫師身份,但或許是會錯了意,以為他是魔法部僱員或是記者之類的人。
不過有這樣的懷疑倒也不奇怪,這個地方作為禁地,很多巫師都不知道這裡的位置,能夠抵達這裡本身就證明身份不普通。
安度因聞言也懶得辯解,只是從身上取出一枚徽章展示給幾人。
這是他從雷鳥的遺物中得到的聖徒會紋章,擁有它便代表著聖徒身份,同時也是今日紐蒙迦德的憑證。
而領頭的巫師看見安度因出示的紋章後心中一驚,這種級別的紋章可不是普通聖徒能夠擁有的!
“這……您稍等。”攔路巫師恭敬的朝安度因示意了一句,隨後便回過頭跟另外兩名同伴交流了一下意見,主要得相互確認紋章的真實性。
“抱歉打攪您了,請便。”在短暫的交流過後,三人都一致認同紋章的屬實,這不單單是紋章上的死亡聖器圖桉,在聖徒會內本身也有另一套辨認的方法。
安度因見狀漠然的點點頭,隨後便頭也不回的繼續朝紐蒙迦德走去,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過一句話。
對這些自持武力,圈地自萌的非法武裝,安度因打心裡覺得反感,他們跟除了不會主動出去惹事以外,跟犯罪組織有什麼區別?
而且這夥人甚至無視規則與法律,連魔法部都不放在眼裡,如果奧地利魔法部是由他做主的話,非將這幫狂徒繩之以法不可。
心裡一邊暗自腹誹著,他也逐步接近了紐蒙迦德塔樓,這座塔樓佔地面積倒是不小,此時雖然破敗,但依稀還是能看出以前的恢弘。
而這會已經臨近入夜,塔樓中除了頂樓能瞥見一絲燈光外,整體顯得寂靜、黑暗,門外也沒有任何人在留守。
安度因來到門前輕輕一推,房門便嘎吱一聲開啟,這裡居然連門都沒有上鎖?
看來外界盛傳格林德沃是自願將關在這裡的傳言是真的了,否則以這樣簡陋的安保條件,對方想逃簡直不要太輕鬆。
走進塔樓後,一層是一片破敗的廢棄牢房,安度因見狀沒有耽擱,沿著樓梯徑直往上,直到塔頂。
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間簡陋但又被收拾的十分整齊的房間,只有幾件孤零零的傢俱。
面前一位披頭散髮的老人,正伏桉在房間正中那張唯一的餐桌上,藉著昏黃的燈光翻閱著一本薄薄的書籍。
看那本書的狀態,明顯被開啟過很多次了,裡面的紙張被染得汙黃,上面的文字也澹的需要湊近才能看清。
“我似乎從未見過你,也不記得以前聖徒會中有你這一號人物。”格林德沃面無表情的抬起頭,冷漠的望向安度因,“但他們既然會這麼輕易的把你放進來,看來你的身份不一般呢。”
安度因聞言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來到那張舊餐桌前緩緩坐下,同時將那枚屬於雷鳥的紋章重新取出,推到格林德沃身前。
“啊……這是傑拉德的徽章。”格林德沃只是一瞥便認出它曾經的主人,“不過以那傢伙的性格,可不會輕易將它交給別人,你……是他的孫子?還是其他後輩?”
也不怪格林德沃會如此懷疑,畢竟安度因的樣貌就不像是他們那一輩的人,傑拉德後面加入的那個組織雖然有能力返老還童,但也不會把臉輕易漏出來。
安度因聞言搖搖頭,“傑拉德·史蒂文斯死了,他臨死前讓我將他的遺言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