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現在的銀色長矛裡有很多聖徒會的人?”安度因現在有些清楚為什麼巴德諾部長和紐特等人這麼在意這個銀色長矛了。
“不錯,銀色長矛內的長矛長槍,基本上都是聖徒,包括一部分短矛,而斯芬克司當年雖然年齡還小,但也是我們的同伴,他曾經將格林德沃視為父親一般。”雷鳥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空處,嘴裡輕聲嘀咕道。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所說的保守派又是什麼意思。”安度因有些古怪的看向對方,現在的雷鳥給他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聖徒之間也是有區別的。”雷鳥說到這抬眼看了安度因一眼,“自從格林德沃承認失敗後,聖徒會便幾乎崩潰了。”
“而剩餘下來的聖徒們,基本上分裂成兩派,其中一部分是我們這幫死硬派,格林德沃放棄了原本的理想,但我們沒有,我們不願意承認聖徒會的失敗,並且不斷的積蓄著力量,試圖重新發起革命的浪潮。”
“而另外一部分巫師,他們對格林德沃更加忠誠,甚至願意與他一起承受失敗的結果,這些人就是‘保守派’,他們大部分都是些年輕人,並沒有與我們一同經歷聖徒會的初創階段,更多的是將格林德沃為領袖,並無條件的服從他,就是現在,在紐蒙迦德外圍依然有保守派在守護著格林德沃。”
“而斯芬克司就是一名保守派,他除了放棄革命理想外,甚至見不得我們重新燃起革命的浪潮,他們認為這會讓格林德沃投降爭取來的和平付諸東流,簡直可笑,聖徒會又不是他格林德沃一個人的。”
雷鳥說到這不屑的撇起嘴,顯然看不上那些愚忠之徒。
安度因倒是沒想到當年的聖徒們居然還在思想上出現了分歧,而以雷鳥為首的這幫死硬派,在他看來就是‘粉轉黑’了,現在甚至恨上了曾經的領袖,另一邊的保守派更類似與死忠粉,完全不管自己的偶像變成了什麼模樣。
“安度因!”雷鳥此時抬頭定定的看著這名擊敗了自己的年輕人,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與怨毒。
“怎麼?”安度因能感覺出雷鳥眼中的怨毒神色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雷鳥語氣誠懇的說道。
“你可以說,我看情況幫不幫。”安度因淡淡的看向對方。
“我希望你能幫我殺了‘如尼文蛇’那個混蛋!”雷鳥眼中的怨毒越發深沉。
“哦?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說起來他可是你們的養父呢,而且你憑什麼認為我能辦到,找你的說法,對方的實力可不弱。”安度因感覺自己有些理解對方的想法,但又不能完全理解。
“哈哈哈哈,養父!是啊,在外人看來,他確實是我們的養父,但我們其實早就清楚,那個傢伙就是一條蟲豸,一條趴在別人身上吸血的水蛭。”
“我們就是受了他的蠱惑,才在後來喝下那所謂的不死藥,然後一直面對著死亡的恐懼,同時又痴迷著強大帶來的快感,而更多的,其實是無窮無盡的孤獨。”
“我們曾經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就算是死亡我們也無所畏懼,但就因為不死藥,就因為‘如尼文蛇’,他將我們最後的勇氣全奪走了,讓我們變成一隻只知道躲在陰影中的老鼠。”
“我能感覺到,我們當年那批人早已經沒有了心氣,所謂的死硬派,所謂的理想也不過是一句口號罷了,現在在他們腦子裡恐怕只想苟延殘喘的活著,然後享受著那種虛假的強大。”
“而留個我們更多的,是無盡的空虛和瘋狂,毫無例外,那些服用了不死藥的長矛,已經全變成了我這樣的瘋子。”
“至於我為什麼認為你能夠成功……”
“自然是因為你很強,甚至在不遠的將來能變得更強,這點我非常確定,作為一個早就已經失敗,但又一直不願意承認失敗的老傢伙,我想我現在終於能夠直面自己。”
“我其實從始至終就是個弱者,一條被困在永生陷阱裡的可憐蟲。”雷鳥好似看開了一般,非常坦誠的對安度因吐露著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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