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姐,來買菜了,看看我這藕,昨天剛從藕塘裡挖出來的,還新鮮著呢,放到過年也不怕。”
“行,我看看啊。”
“楊姐,這是你兒子吧,長得真帥,工作了沒有。”
“他呀大學剛畢業,在湘水工作,你兒子呢?上半年是不是也快要畢業了?”
“別提了,過年回來天天在家打遊戲,我說給我來幫忙吧,也不願意,真是氣死我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嘛,別生氣了。這藕你給我來5斤。”
“好嘞,這就給你稱。”
褚清接過蓮藕,上面的泥土看起來也很新鮮,帶著藕塘獨有的淤泥的氣味,確實不錯。這些小商販們的門路大都相同,但也有人賣的東西比較新鮮,所以總能吸引到老客戶,這是這些人的獨門生意。
跟著老媽一路逛,褚清手上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漸漸的提不下了,便打道回府,等著明天來買第二躺,一般先買的東西都是奈儲藏的,十天半月也放不壞。
比如蘿蔔、蓮藕、土豆等蔬菜,也有蘋果、梨子等水果,還有堅果、糖果、瓜子、花生等零食。
然後是新鮮的肉類,最後是新鮮的蔬菜。買東西的順序這些年基本沒變過,雖然家裡有冰箱,蔬菜多放兩天也不會壞,但是習慣如此。
褚清和母親陸續買年貨一直到臘月廿九才結束,買的種類很多,但是量都不大。
年三十到了,褚清上午和父親釣了一上午今晚年夜飯準備吃的魚,但是魚也回家過年了,父子二人打龜歸來,只好去了市場買了一條。
“爸,對聯你寫我寫?”
“你寫吧,你也好幾年沒寫過了。”
褚清拿出紅紙,裁成條屏,雖然有那種花裡胡哨的空白對聯,但是褚清用不慣,他們家用了很多年這個紅紙,他小時候跟著父親練字也是想著過年自己來寫對聯。
拿出最大的一支毛筆,把顏魯公的篆籀筆意施展出來,兩行飽滿厚重的大行楷躍然而上,趕緊貼上對聯,褚清和父親緊接著又要去給爺爺奶奶上香。
黃紙一沓,香燭奉上。
年年如此,惟寄哀思。
褚清記憶裡沒有爺爺奶奶,也談不上如何寄託思念,更多的是個符號化的儀式。好像到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如此,可能他的父親有一天到了這,他每年祭拜才會有情感上的哀悼。
當過年中的儀式化的事情結束後,年好像就過去了一大半,晚間褚清和父母吃過年夜飯,站在視窗聽著禮炮轟鳴。
耳邊的手機裡傳來徐舒窈的聲音的時候,才恍然覺得年應該是就是這樣,身邊有父母,有愛的人和愛他的人,這是才覺得世界是真實的。
“喂,褚清,有在聽嗎?”
“窈窈,我在。”
兩人的背景裡都有禮炮的聲響,好像隔著異地,但也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