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北想了想,大笑道:“我要變強,然後拯救世界。”
“扯淡,滾你丫的。”顧晨夕氣笑了,出拳的力度卻是加重了幾分,緩緩道:“說真的,不和你開玩笑,你我還不知道嗎?出什麼事了?”
吳小北轉頭看著顧晨夕,故意裝出一臉沉重,“其實我生了一場大病,已命不久矣,這次來是見你最後一面的,你千萬不要太想我啊,不然我會難過的。”說完還硬擠出來幾滴眼淚。
顧晨夕沒好氣的朝他撇了一眼,忍住一腳踹飛他的衝動。
吳小北哈哈大笑,但看到顧晨夕出拳越來越用力,他識相的閉上了嘴。兩人一時無言,只聽得見拳頭擊打空氣的聲音和彼此的喘息聲。
良久,吳小北輕輕問道:“你每天都打拳不累嗎?”
“習慣了。”顧晨夕頭也不回的答道。
“我看使自己變強是一方面,以此來忘記她才是最主要的吧。”吳小北哈哈大笑。
顧晨夕罕見的沒有反駁,依舊出拳,收拳,再出拳。
“也好,天涯何處無芳草,男人嘛,就該灑脫一點。”
“不就一娘們嗎?三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不遍地都是?”
“但兄弟知道你的,有機會的話還是去試試吧,不說成與不成,至少不要留遺憾。”
吳小北停了停,輕輕道:“我今天就想陪你打打拳,哥們我自己清楚自己不是這塊料,每次打架都是你幫我抗大的,我挨小的,說起來就一對難兄難弟唄。”
“我打拳不行,我兄弟行啊,這就行了。”
顧晨夕沒說話,聽著吳小北在那自言自語。清風習習,河面蕩起漣漪。
“夕哥。”
顧晨夕輕‘嗯’一聲。
吳小北低著頭看著河面,喃喃道:“你想過以後幹啥嗎?我想過,以後的我多半會是個廚子,雖然我媽也罵我沒出息,可我這人唄,沒啥大的理想抱負,餓不死就行,讀書我不行,打架我也不行,幹啥都不行,唯獨對於燒菜有點興趣,雖說目前為止能拿得出手的菜就那兩個,但我有信心以後會是一個好的廚師。”吳小北頓了頓,頭埋得更低了:“他們都說做廚師沒前途,可我覺得挺好的”
顧晨夕想了想,輕輕道:“廚子……挺好的。”
吳小北緩緩抬頭,兩眼閃爍著光,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
最終只是微笑著輕喚一句“夕哥。”
顧晨夕輕“嗯”一聲,:“在的。”
下一刻,顧晨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然回頭。
只見吳小北眯著眼笑著,口中似乎在說著什麼,卻聽不見聲音。
顧晨夕的肩膀被人輕輕一拍,他抬起頭,明亮的光線刺得眼睛生疼,教室裡同學們還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嘈雜依舊。
“是夢嗎?”他眉頭緊鎖,一臉不可思議。
他左手有鮮血緩緩流出,但此刻的他全然不覺,額冒虛汗,身體微顫,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襲上心頭,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突然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