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遭遇,最終因為雙方彼此忌憚而結束。
天高雲闊,看著那隻妖魔離去的身影,貞山海面無表情的笑了一下,他身邊一直都有監視的尾巴,這場相遇必然已經被發現,而那妖魔離去的方向與其中一名監視者一致,說明那御獸宗祖師也發現了那些傢伙的存在,去清理周圍的尾巴了。
如果那麼好清理的話,他早就清理了,從此以後有人幫忙分散那幫傢伙的注意力是一件好事。
之後的日子,貞山海在修仙界四處遊蕩,他暫停了煉屍的行動,他對還要在無盡之海中沉睡有些猶豫,修仙界對一些訊息的封鎖相當嚴格,要麼不會傳承,要麼不會外傳。
之所以他這位渡劫期大修士都不知道無垠之海的秘密,是因為在御獸宗被覆滅的那個時代,整個修仙界發生過一次大動亂,新舊交替,基本上老舊的宗門勢力都被滅絕一空,而且他所在的時代,是宗門大陣為王的時代,關於禁地的訊息並不多。
一處仙凡混居的城池,一座城中最大的的酒樓,三樓靠窗處,一名英俊的男修在此獨飲,整個城池熱鬧非凡,酒樓下面的道路之上,行人絡繹不絕,其中還有一些修士帶著靈獸,自從普通的御獸之法在修仙界傳開之後,不少妖獸都被抓捕成了靈獸。
凡人與修士也很好分辨,修士步伐輕盈,神采奕奕,且多奇裝異服,那是各種亂七八糟的下品法衣,而凡人不但看起來稍顯不及,且大多隻穿灰青兩種顏色的衣服,不知何時起,這裡的修士與凡人的階級涇渭分明。
按道理來講,城池繁華,整個酒樓應該是十分喧囂和熱鬧的,但現實卻是整個酒樓三樓只有這一名男修,不見其他任何人的身影,如果把視角轉移到酒樓的一二層,就能發現,雖然有其他身影,但卻沒有一個是站著或坐著的,都是倒著的,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而當酒樓的入口處,有人想要進入其中的時候,就會被一股無形的遮蔽阻擋,被擋之人,皆是神色一愣之後趕緊離開,大吵大鬧想要找到究竟是什麼原因的人並不存在,因為這裡是修仙界,雖無規則,但各個等級的存在卻涇渭分明。
進不去的凡人知道這是被修仙者包場了,不敢進,就算是給酒樓送貨的,也直接離去,進不去的修仙者知道這是有高階修士不想被人打擾,同樣不敢進,害怕衝撞了高階修士而一命嗚呼,雖然城池中有各種規則還有維護秩序的修仙者,但規則只是針對低階修仙者與凡人,高階修士從來都不包含在內。
三樓喝酒的修士有些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不久之後,他突然鄒眉,感覺有些掃興,但也沒有離開。
這名喝酒的修士是貞山海,鬧中取靜,至於只在荒郊野外獨行什麼的是不存在的,如果不把那些晉級無望還喜歡走極端的修士算在內,修仙者可是說是最會享受生活的一群人,凡人根本無法與其相比,一個簡單的潔淨術或是除塵術,都是讓有潔癖的凡人一生都無法體會的乾淨,至於其它,更是能玩出花來……
而就在他皺眉後不久,三樓之中又出現了一道新的身影,且毫不見外的坐到了貞山海的對面。修仙者之間這個距離,尤其還是渡劫期修士,幾乎和身體相互挨著沒有什麼多大的區別了。
“獨飲有什麼意思!”新來的修士如此說完,憑空拿出一隻酒杯與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香四溢,附近行走的修士或凡人都感覺精神一震,但卻不知是和原因。
“要不要來一杯?”口中雖然如此說著,但倒完他自己那杯之後就快速的把酒壺收了起來,對此貞山海並沒有給與任何回應,很明顯敢這樣直接出現在他面前的,必然也是一位渡劫期修士,並自認有在他面前全身而退的把握。
他很想知道對方出現的目的是什麼,至於就這一人想拿下他是不可能的,全身而退與被拿下是兩種不同的難度,也可能是對方在虛張聲勢,如果最後證明對方只是跑到自己面前耍著玩,貞山海不介意試試對方的斤兩。
“道友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可以說一說的。”把杯中的酒喝完之後,新來的修士再次開口。
“不用說這些沒有用的,有什麼直說就行!”貞山海想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不是想緩和下氣氛麼,道友一幅隨時都會出手的樣子,不是太適合談話啊!”
“又不是第一次見,怎麼也比之前圍攻的時候的氣氛好,當時你的表現可不如現在!”貞山海回應道,原來這修士是中央區域的,在當年與貞山海見過,只不過當年在正面交鋒中只是遠遠躲著的傢伙,現在竟然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跑到他面前,很有意思啊!要知道當時他殺了可不止一名渡劫。
“我應該叫你貞道友吧!”聽起來是問話,但卻是肯定的語氣,“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出身於幽水宗,樓延先!”
話語簡簡單單,但卻讓貞山海第一次開始正視對方,只因對方一句出身幽水宗,不是對方出身有多了不起,而是因為幽水宗只是一個三等宗門,雖然貞山海不瞭解中央區域的詳細執行規則,但能以三等宗門出身,最後成功晉級渡劫,都不能等閒視之。
不是說三總宗門出身的修士不能晉級渡劫,而是會難很多,可能有人會說,如果是散修渡劫那是不是倒頭便拜或者有多遠跑多遠?散修想要晉級渡劫更是艱難,整個修仙界的歷史上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
至於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貞山海也沒什麼意外,畢竟他也才沉睡一萬多年,還是渡劫期,對方要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是奇怪。
如果不是最近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他根本不會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因為除了算計與陷阱也不會有別的,此刻聽聽對方的想法,也是看看能不能給自己點啟發。
“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禁地都不建立在無垠之海中麼?”貞山海高深莫測的問了一句,結果一點驚喜都沒給他,對方很果斷的回覆了兩個字:“不知!”
“不知道那就算了,還是說說為什麼來吧!”對方的兩個字回答,無形中讓貞山海交談的心思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