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羽寒、喜寶皆是一驚。
“怎麼?你不走?”羽寒問道。
“我不走!”昊軒答得斬釘截鐵,“我若一走,即便不是謀反,卻也成了謀反。便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呵,”羽寒冷笑一聲,“都現在這情形了,你還想著做你的忠臣孝子?可卻要看看你那父親許不許你做這個忠臣?你那哥哥讓不讓你做這個孝子?”
“我不走卻不是為了什麼忠孝的虛名。郡主他們現下不過離京百十里,若我一走,朝廷必然生疑,說不得會派出一隊人馬追回秦昊宇。屆時若將郡主一併追回,那她所有的計劃便皆毀於一旦。
“再有,我實在是怕秦昊宇再出什麼昏招,於郡主不利!我這廂懇請黃侍衛,趁朝廷尚未發難,速速出城去追郡主。一來黃侍衛武功高強,能護郡主周全。二來,請務必提醒郡主,有居心叵測之人在她左右,望多加小心!”
昊軒此話說完,便見羽寒一窒,臉上慢慢收了嘲諷之色,盯著他仔細看了半晌,面色愈發凝重起來。
“啪”,黃羽寒猛然將手中的寶劍往小几上一拍,帶著幾分彆扭,甕聲甕氣道:
“我黃羽寒卻不是那等臨陣逃脫之輩!既然郡主命我護你周全,我自會保你性命無憂。至於示警郡主之事,你倒不用操心,城中自然有的是能聯絡上郡主的法子。我這就去尋李福來給郡主送信。”
說著也不待昊軒答話,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正在這時,忽聽院外有人高喊,“皇上口諭,靖王世子奉旨進宮面聖!”
羽寒停下腳步,回頭去看昊軒,臉上不禁露出鄭重之色。
喜寶不由的大急:“公子,這可如何是好?你一進宮豈不就要漏餡兒?”
昊軒沉吟片刻,隨後把心一橫:“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便進宮!”
說罷幾步走出懷德居,於傳旨太監面前跪拜叩首道:“臣接旨。”
羽寒見此,悄悄退步隱於暗處,飛身上房,穿簷越脊,直奔匯文齋而去……
……
“靖王世子”應是也得了訊息,否則覲見叩拜時不會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膽怯。
一旁坐著的慶王見此不禁鬆了口氣。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自打靖王世子一進御書房的門,慶王便已然放下大半個心來。他之前所怕的無非是“遺詔”散佈謠言四起之際,靖王世子卻突然失蹤……
昊軒努力揣測著秦昊宇的言行舉止,極力扮出一副溫文爾雅又有幾分恭順謙卑的模樣。
一旁的齊少楓皺了皺眉,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世子可知此事?”昊元並未叫起,一張“遺詔”影書被扔了下去,飄飄蕩蕩落到昊軒眼前。
昊軒撿起來看了看,果然是灼華那份。影書摹得十分細緻,分毫不差。